心思,少年只得冲着这位脚行之主抱拳一礼,而后在那推车汉子注视之下,缓步而去但少年还是留了个心,在与推车人错身而过一瞬,目光斜落,望在推车汉子手掌之上,接着天上日光,瞧见了对方手掌。
少年人的目光,似被推车人敏锐察觉,发现他目光审视自
己手掌之时,立刻收回掌心,只以同样审视目光还来两人适才已对过一掌,此刻目光相触,似有交锋与无形之中。
主人既已下了逐客令,青衫只得收敛目光,向着院外巷中暗暗行去,但当即将行出小院之时,却听身后再传来朱诚之声。
“木少侠现居何处?若有了消息我要如何寻你?”
止住前行步势,少年思忖片刻,方才开口:“在下就在孙府之中,若总行头有了消息,便遣人来孙府寻我便是。”
少年言罢,许久未得回应,直道是对方送客之举,于是动身前行,依来路穿过窄巷,此前施展棍阵众人已未再持棍,而是分立两旁,显然已在等着少年出院,送他离开脚行。
“少侠请随我来。”当先的持棍人,见少年已出小院,忙迎上前,欲引少年先行离开。
“有劳了。”少年止步,开口之余,仍不忘回首望向深巷之中的小院,脑中仍在思索适才那位脚行行主与推车人种种怪异表现。
随着渐行渐远,那深邃昏暗的窄巷愈远,耳中再传孩童玩闹之声,少年方才收回思绪,恰也此时,少年似有所察,感知一物掷来,伸手微挡,将袭来之物抓于掌中,低头望去,才见手中抓着的,是枚小小沙包
“唉,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呐,丢得远了等着,我去捡回来,咱们再继续”孩童之声伴随急促脚步声传来,少年
侧首,只见先前在巷中玩闹的孩童已是快步奔来。
“大哥哥,我我们不是”见沙包抓在外人手中,孩童还道是自己沙包伤了人,带着几分怯懦,想要开口道歉。
瞧着孩子脏兮兮的面容,但闪动的双目依旧清澈,不禁想起了莫郡中遇到的女娃小豆子,比起她,虽然这帮孩子过得苦些,不过好在有脚行庇佑想至此,青衫忙蹲伏下身子,将手中沙包递还给了面前孩童,开口笑道:“放心,你这沙包没伤到人。”
“那便好,我还担心伤了咱脚行的贵客。”孩童听得青衫少年说起自己不曾伤人,心中怯懦顿时一扫,顿时挂满笑容开口道。
孩子没了怯懦透出的机灵劲,令少年起了攀谈之心,当即笑道:“你怎么看出是贵客来着?”
“此前来的人,要不然就是凶神恶煞,要不就是不苟言笑,如哥哥般带着笑容的,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想来,哥哥不是咱脚行的贵客,还能是什么?”孩童年岁虽小,但心思确是玲珑,面对少年笑脸,更觉亲切,再无先前畏缩,将心中想法尽数说来。
少年听闻,面上笑容更浓,瞧着孩子身上薄衫,将沙包递还的同时,又从怀中一阵摸索,取出鹿皮小袋,一并递入面前孩童手中:“既然你都说我是贵客了,我若不送些玩物给你,岂不失了‘贵客’二字?”
本还想多与孩童多言几句,可身旁
传来几人‘咳嗽’之声,少年知是他们催促之意,当即起身,抚了抚孩子脑袋,随即动身而去,只留下兀自立于原地挠头的孩童待青衫身影消失于巷中之时,孩童方才低头望向手中他递给自己沉甸甸的物件。
鹿皮小袋极为压手,孩童好奇打开袋口,向内张望,不由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里面碎银锭足有数十两之多,还有几枚琉璃珠静静躺于袋中,在暗巷本就不亮的日光照耀下,闪烁着点点光彩
“木少侠,我等几人就送到这了,总行头已吩咐下来,你要寻的人,我们也会吩咐脚行众兄弟,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此前还持棍相向的汉子,此时已甚有礼,送少年至巷口时,开口说道。
少年抱拳道:“有劳。”
几个脚行汉子也抱拳回礼,随即转身行回巷中。
借脚行寻人之事有了着落,少年心神稍定,随即抬首望天,脚行一行耗费了不少时辰,心中暗自思忖,当先赶去孙府,将脚行之事告知孙老太爷,而后当速速赶去清风明月,与霖儿汇合,定下心思,不再耽搁,当即向孙府赶去。
日落日沉,已近酉时,街上行人匆匆赶向家中,小贩们也忙着收摊与翘首期盼的家人相聚,反将人群之中沉着而行、与少年错身而过的两人衬得格格不入。
错身一瞬,少年似有所察,立时回首,不过沉着而行的两人已是
行过少年身侧,察觉不对望去之时,也只瞧见了两人背影,并未瞧见他们面容几何。
“他们所行似是脚行方向。”望着两道背影,少年若有所思,本欲折返,但回身之际,却又想起寻人之事,且霖儿还在清风明月等着自己。
权衡一二,少年还是决议依先前计划而行,于是加快步伐,挤入人群,向孙府赶去
青衫身影消失在人流之中,此前错身而过的两人,同时止步,微微侧首,以余光望去,所视方向,正是少年背影消失之处,直至确认少年并未跟踪自己二人,方才收回目光。
夕阳日光从后方射来,并未见两人面相,唯听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