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锐意尽显。
‘破’瞳剑形与林中破空之声,在劲衫斗笠剑指之下,竟一瞬交融,正在游龙宗师双目微移一瞬,杀招显现树十柄半指铜剑破林而出,似有无形牵引,交错穿错,目标直指双掌凝出龙爪的严若海,如其不避让开来,定会遭受万剑穿
心。
‘万剑’来袭,游龙宗师不见丁点慌张,只是冷笑开口:“哼南唐之人尽耍这些小心思”
话音出口,真气涌动,严若海衣衫立时被真气充盈,已显龙爪的双掌微抬,无形屏障亦同升腾,交错刺来的半指铜剑被尽数挡于严若海身前,不得寸进。
“你探林之时,那些唐剑莲花四散而出,入林隐匿,便是为了这一刻的杀招罢”游龙宗师信心满满,身形始终不曾移动半分,挡于木屋之前,似已洞悉一切。
但他还是小瞧了唐九,小瞧了这位弃毒练剑,自入宗师之境的高手,话才至半,就瞧见了斗笠之下,对方微微勾勒起些许弧度的唇角,吃惊之下,凝目细瞧,恰有月光洒落,映照在那劲衫身影,竟直直穿透其身躯。
凝剑指立于此前树下的,哪还是唐门宗师,分明是他施展身法留下的残影,严若海猛然惊醒,急抬虎目,找寻敌手踪迹。
就在抬眸一瞬,迎上透过密林枝杈的月光,劲衫身影立时浮现。
觅得敌踪,本该欣喜,但严若海却觉身前一轻,此前迫近身前的数十柄半指铜剑已自行脱离,向着空中身影盘旋聚拢而去。
“尔等鼠辈,将我引离快快让开,免得一身修为,丧命于此!”悬于空中的唐九,哪还有半点心思与严若海纠缠,只满心想着速速离开,好往公子处支援,故而全力出手,在半指铜剑尽数
聚拢之际,便将手指置于齿间,发力一咬,鲜血顿时涌将而出,随机挥袖略过,颗颗血珠不偏不倚,尽撒入身前悬浮身前的铁莲之中。
血入铁莲,登时将莲花尽染宗师之血,似熔炉一般,令数十枚铁莲一瞬同融,随唐九剑指一引,铁莲融汁化作夜中火红长河流动,向着下方汇聚而来的半指铜剑倾泻而去
剑与莲、铜与铁,在火红一片相融,直映得林间如火海一般,亦让那游龙宗师面上凝重一片,一瞬散去双掌覆着真气的龙爪,脚踏七星,双掌交叠,顿有龙吟之声,响彻掌心
腾渊入海宽,游龙乾坤窄
脱掌而出,迎上天迹火红,本只双拳大小的龙首于严若海双掌交叠处蜿蜒而出,扶摇而上,愈是升腾,其形愈大,在即将接触铜铁熔汁一霎,已暴涨丈余,欲将火红长河并其中若隐若现的劲衫身影一并吞没。
龙吟与剑鸣响彻,劲衫长髯身形交错,南唐、齐云两大宗师境伤高手,一招掠过
当密林之上融汁消散,化作点点火星消弭于林间泥泞之地,本是挡于归路前的长髯身影,早已不见,而那持剑的劲衫斗笠客,也已不见踪影
不消片刻,林间重归平静,仿佛适才的宗师过招,不曾发生过一般,但十丈密林皆夷成平地,方才将适才的宗师之斗彰显
数棵坍塌下的巨树,累积成丘,静谧之下似
有隐动,当得月光洒落,树丘忽地炸裂开来,木屑纷飞下一道身影腾跃而起,直将压于身上的断裂巨数尽数震开,而后翩然落定。
似并不着急掸去身上木屑,只凝虎目,瞧向远方,似在观望,过了半晌,方才低头瞧向自己衣衫,瞧着殷红渗出,方才抚须微叹,心有余悸暗自思忖:“还好还好本是想让他半招,任他的剑划破衣衫,既可应了那老狗留手之意,也可不令圣上疑心。却不曾想到,他的剑招,竟如此犀利,若是五年前的我,让这半招,恐怕要重伤在他剑下”
抚须再叹,虎目再度流转,不再去管那已从自己手下脱身的南唐宗师,而是将心思尽数放在应对那位九五疑心之上:“不对如是当年,恐怕他还瞧不出蹊跷,如今的圣上,已非当年粗通武艺的年轻人,想蒙混过关”
定下心思,游龙宗师微阖双目,数息之后,仿佛整个人与周边静谧,融为一体,就连警觉异常的走兽,也觉危险已过,纷纷钻出林间觅食。
却在此时,那坍塌成丘的巨树忽震,将走兽惊走同时,尽数碎裂开来,激荡起阵阵木屑,纷飞飘落直至木屑轻轻滑落长髯之人身侧,方见其面色煞白,唇角不住溢出鲜血,便是长髯之上,也尽是血渍
睁开双目,严若海目中不见精光,只有浓浓疲惫,再望林深木屋方向,
缓缓开口,不知是在兀自说与那佝偻老狗,还是说与那南唐来客,甚至实在说给自己那正率兵赶来的义子。
“老夫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若是命中该绝,老夫也无能为”
“力”字出口,木屑恰也飘落身畔,只不过林中再不见游龙宗师身影,唯有数十丈外,隐隐传来的兵刃相交之声。
阴寒之气,骇心脾
如月剑光,凝希冀。
青衫少年早在阴寒之气出林一瞬,就已敏锐察觉到了危机,加之身旁老者眼神,从镇定自若到凝重万分,便能笃定这来袭之人,绝不简单。
不过既已应下了唐九前辈,要护住这公子,无论如何,便不能食言,更何况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即便袖手旁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