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也要见的人,定然再此。”
听得青衫之言,霖儿尚有怀疑:“为何如此笃定,说不准是樵夫在此地暂避风雨呢?”
少年轻摇首道:“俗话说,百里不贩樵,此地距汴京城太远,柴草沉重,若从此地回城,需用马车搬运,如此一来利薄,非是上策况且你瞧
”
青衫言罢,稍稍抬手,指向远端木屋旁,霖儿与小杰二人凝目望去,这才注意到木屋旁竟还有驾马车,适才雨势太大,不曾注意到。
“若是寻常樵夫,哪能用得起马车车驾如此雨夜,还可以燃灯以待不知是该赞这屋中人胆大,还是该言他有恃无恐”少年言罢回首,不待霖儿两人开口,继续说道。
“此地开阔,本不好探查,不过此时雨势正隆,恰好掩藏衣袂声响还请小杰兄、霖儿为我压阵,待我去查探一二。”
听得少年欲动身而去,霖儿忧道:“便是适才林间,都已有宗师高手现身了,如那木屋中还有高手,你要如何应对我与你同去,如有万一,还能相互照应。”
正说话间,却闻小杰低声急促开口:“来人了。”
闻言收声,顾萧、霖儿忙掩住身形,凝目望去,本以为是那公子一行人赶来,但当透过雨幕望去,却见木屋以南,一行人快步而来。
距离尚远,且雨势又大,那群人手持油纸伞,皆不见面容,唯一能看清些的,是除却当先一人,其余来人,皆服饰相近,便是手中兵刃也似一脉。
这些人似也被林中木屋的灯火所引,并未有丝毫绕行之意,直直冲木屋行去,匿身林中的少年三人也只得耐下心来,先行观望。
正当好奇这群人与那公子一行有何关联之时,却听得那行人中行出一人
,向着木屋开口。
“金刀门玄玉,奉掌门之命,前来拜会。”
雨声正隆,但此人之声穿透雨幕清晰传入匿身林中的少年三人耳中,足见其功力之深,小杰、霖儿二人虽惊于此人武境,但更为惊诧的却是他们身旁青衫少年
冒充晋之游骑劫掠百姓,暗通北境祸乱雁北尤是那晚雁北城中截杀,那对父女绝望眼神,桩桩件件,尽皆涌上少年心头,若非雨声遮掩,怕是听闻‘金刀门’三字之时,青衫便要怒而现身了。
不过少年心中权衡一番,联想到这木屋中人,不仅引来南唐公子,此时还将暗通北晋的金刀门也邀来此地,这当中定有阴谋,眼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当看看那木屋众人在谋划什么
一时间,思绪万千,本只凑巧在孙府中凑凑热闹,没想到此间诸事已远超意料,少年眉头紧锁,心乱如麻,只觉这汴京诸事比起雁北,更难参透。
身旁小杰与霖儿二人瞧得少年目中眼神闪烁,不明所以,正欲开口相问之时,却听木屋中人终是开口,不过回应的却是一阵歌声。
“人生路,银装铺,多情总被无情负”
“英雄葬荒谷,贪枭山已固”
“天无目,地无诉”
“而今不见闲庭步,只余人将暮”
时而浅吟,如忆往昔,时而高亢,如诉衷肠
歌者声似黄莺,听来应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但词
中戚戚,却与黄莺之声、二七年华,格格不入,尤是在这林中雨夜氛围下,更现诡秘,不仅令拜而叩门的金刀门众人纷纷紧握手中虎头金刀,面面相觑,就连十丈之外匿身林中的顾萧三人亦觉惊诧。
如只歌声,并无甚异常,但在这滂沱大雨之中,歌声清晰入耳,若无充沛真气,恐难做到,恰恰正是这豆蔻少女之声,二七年华能有如此真气,是何种可怕的存在。
隐匿林间的少年能想到这层,金刀们众人又怎会没想到,前去叩门的玄玉,面色已然骤变,心惊之下,不由后退,可当身后响起青石冷笑之声,这才止住。
细细一想,自己身后有掌门与门中弟子坐镇,不能在他们面前尤其是那青石面前丢了颜面,玄玉当即提起真气戒备,向着木屋步步逼近。
“若是阁下不开门,那就别怪在下强行破门了。”已然踏上木屋之阶,玄玉开口却底气不足,更多是在为自己壮胆。
话音落时,却听‘吱呀’一声,木屋之门缓缓打开,屋内人终是显露真容。
二七犹未笄,转顾流眄鬟鬓低不是王悦儿,又是何人。
“竟真是个丫头”玄玉满眼不可置信,江湖之中许多隐世高手也常也如此,年岁虽长,但因内力深厚,其声却似年少,但当瞧见开门的少女,心中忌惮更浓,小小年纪,歌声便能清晰入耳,怎能不让玄玉心生忌惮。
豆蔻
少女见这生人手持金玉宝刀,怔怔而立,莞尔一笑,主动开口:“深夜叩门,当知礼数才是,怎的如此无礼,我若不开,便要破开我门这是哪来的道理。”
如是江湖中人,玄玉自是有万般说辞应对,但面对这不知来历的豆蔻少女,玄玉一时间无不知该如何开口,尤是这少女开口之时,那双湖水般的清纯双眸,更令玄玉不知所措,正欲回首之际,却闻身后传来锦衣之声。
“姑娘所言甚是,莫说汴京,便是天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锦衣之声,虽不洪亮,但却在雨幕之中甚是清晰,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