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旱,甚至于说,对于挖掘白狼山水渠都是有很大帮助的。
萧嵩肚子里是有东西的,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三者都是好东西。
萧嵩拿起《治旱疏》,笑吟吟道,“这好东西,为何不献给郡守,反而让我白白的沾一份便宜?”
卢秀宁将茶盏里暗红色的大红袍一饮而尽,“世人皆知温华是得我举荐,得以重新科举,若是我再替他献上这《治旱疏》,到时候这不是美事,反而是丑事了,交由你恰到好处,而且你不就喜欢干这些零零碎碎的活么?”
萧嵩撇撇嘴,对于卢秀宁的话,表示了十足的不满。
说到底,就是您郡守高贵,这些琐碎却若是一桩桩都能办成,对百姓有好处的事情,您懒得去把罢了。
叶琛示意了一眼卢秀宁,而自己则重新打开柜子,再次拿出一幅与给萧嵩的舆图相似,却写满了密密麻麻文字的大号舆图,以及厚厚一叠画册。
“这是做什么?”卢秀宁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疑惑,这种舆图类的东西,不应该交给萧嵩么?..
“随我来。”叶琛并未回应卢秀宁的疑惑,反而对她说道,“一会儿随我去见魏学礼他们,我帮你拉一拉生意,你负责站台,但是你不要多说什么,亦或是干涉人家做什么,你虽然是郡守,但是钱财再人家口袋里,想让人家从口袋里拿出钱来,投资北海郡,就要拿出你的态度来。”
卢秀宁官运亨通,他一向认为整个北海郡的发展方向,都应该握在自己手里。
而商人追逐利润,动不动就会因为一己私利而伤害百姓,系在脖颈上的绳子绝对不能松懈。
所以听叶琛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有点不服气。
当下皱眉道,“士农工商,国之四维,想要地方运行通畅,我身为郡守自然要一一调理好,我若是不管不问,还做这个郡守做什么?”
叶琛苦笑道,“大人,是您懂得经商呢,还是他们懂得经商呢?您不是总是感慨,北海穷苦么?若是这群人以北海为根基,大肆经营商贾之事,您为朝廷多赚取些金银,还愁没银子为百姓做实事?”
“刚才我看了看,酒席上一般的商户都回家了,剩下的无不是有些根脚的人物。
虽然他们手中的权利或大或小,但是他们背后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说什么,这群人表面上肯定是免不了一番唯唯诺诺。
毕竟您是一郡之主,但想让人家心甘情愿地拿钱就不容易了。
因为各家有各家的势力范围,出了自己家地盘,再想经商就容易吃亏,所以人家不会轻易把大规模的投资来过来的。
就拿萧家来说,一口气花那么多银子投资牧场,是单纯因为萧家有钱烧的吗?还不是萧嵩在此地为官可以照应么?”
“所以你想让北海郡快速富裕起来,兴修水利也好,兴建教育也罢,甚至修缮城池,这些都需要钱,钱从哪里来?指着百姓种地,那得到猴年马月,唯独兴商一事,办得好,便可以财源滚滚,集中一切力量,办您想办的事情。”
“而商业如何兴隆,一是看办商环境,二是看您这个当家做主之人如何罢了。您给大家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印象,决定着他们背后的家族,是否愿意拿出更多的金银来支持,来做实事。”
“你想亲自管理这些商人?模仿之前的旧事,搞官私合营,这是不太好的办法,这些愿意跟官府搞官私合营的人,就算是再怎么努力,能够缴纳的赋税也是有限的。”
“那些世家豪门的话事人,随便拔出根腿毛来,都比这些官私合营作坊挣得多,不是么?”
卢秀宁被叶琛的这番话给说呆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叶琛竟然用略带嫌弃的话来攻击她的满腔热血,竟然生出了一丝不服气的情绪。
“莫非叶贤兄也与那些俗人一般,觉得我一介女流,只能学黄老搞无为而治,而不能靠自己的手段,为天子治理出一个河清海晏,时和岁丰的北海郡吗?”
“好!”叶琛笑着鼓起掌来。
卢秀宁一个女子,竟然也有这般雄心壮志,不得不说,卢氏高门的教育,真的不一般。
看着叶琛鼓掌,卢秀宁的情绪瞬间降了下来,“你觉得我的想法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