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指了指山贼的方向,低声道:“潘虎,看清楚贼首了没有?”
潘虎抱拳,沉声喝道:“家主,您这千里目很是好用,小人看的真切,那贼首就在马队之中,他现在化成灰也跑不掉了。”
潘虎这一声沉喝,众人这才发现叶琛身边儿多了一个人,便是消失已久的潘虎,而且此时,潘虎双目血红,双臂不住的颤抖。
叶琛点头道:“一会儿桥上若是打了起来,你有没有把握单骑杀过去,斩杀了贼首?”
潘虎拍了拍衣衫,衣衫下,铁甲交击的铿锵之声,“您且宽心,只是我心中含恨,请家主允我将其挖心掏肺!”
叶琛点头道:“我只要他的脑袋!至于其他的,我不会管。”
说完扭头看向村里的刘全友等人,小声道:“一会儿石桥打起来,你们几个,将潘虎和战马从水渠西侧抬过去,那边儿有大树遮掩,不易被发现。”
众人纷纷点头,一脸敬畏的看向潘虎,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汉子竟然有这般的胆色,竟然敢单枪匹马的对敌。
刚要行动,村中拉着肚子疼的叶丰顺走了过来,“这种事情交给我们老人家来干吧,他们年轻人哪里吃过这种苦,到时候战马和人陷在淤泥里,就麻烦了。”
叶琛当下躬身一拜道:“那就麻烦老叔了。”
村长一招手,在人群之中走出来一队老者,都是村里上了年纪的老把式,只听村长道:“刚才小叶村正所言可听得真切。”
众人纷纷道:“都是老手艺了,没问题。”
“村长宽心,祖上连龙舟打拉的,一匹战马而已,小意思!”
“出发!”村长一招手,带着潘虎和战马朝着水渠西边儿而去。
而彼时高适,已经将队伍整顿完毕,在温华的建议下,其中三分之二的人沿着水渠防御,另外三分之一的兵马,在水渠的石桥对岸集结,布置好防御阵型。
“杀了他们!村里的女人和粮食随便抢啊!”
山贼明显没有想到,这小村子忽然有了军队驻扎,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有勇气依靠水渠跟他们打仗。
这三十余骑兵领头的是一个极其彪悍的汉子,他大声喊着,挥舞着手里的大刀,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
“御敌!御敌!”
三壮明显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小脸涨红,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周围的叶家家丁都随着他布置好防御阵型。
“放箭!”
人群之中的三壮见距离差不多了,再次怒喝,十来个家丁纷纷掏出弩箭,对准敌人来了两轮急射,正在冲锋的山贼顿时懵了。
有一个弓箭手也就罢了,这个村子怎么还有连弩?
但彼时战马已经冲锋起来,想要反悔已经没有机会了。
众山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儿的兄弟顷刻间倒下了十余人,继续向前冲锋。
三壮手里拿着一杆比他还高的镋钯扫了过去,冲在最前面,依仗着精湛马术躲过了连弩的山贼刚刚翻身上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前面的情况,便只听一声怒喝,“杀!”
接着只感觉眼前一花,镋钯尖锐便已经刺入了他的心口。
那个山贼爆发出了惊天的怒吼,想要将手中的大刀劈下,三壮身边儿的叶家家丁连忙将长枪刺入,两人合力将他挑飞,直接扔进了水渠里。
只听噗通一声,掀起了巨大的浪花,瞬间水渠的水被染红了一大片。
又有一匹马载着山贼朝着三壮冲了过来,三壮挥舞着手中的镋钯再次暴喝,“杀!”
夜以继日的苦练,虽然没有名师指导,但是却不曾懈怠的三壮,今日终于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手中的镋钯如同蛟龙一般,一下子刺中了眼前骑卒的喉咙,另外有两名叶家的家丁用盾牌死死的顶住已经撞过来的战马,喉咙一田,鲜血已经吐了出来,但是没有人敢退后半步。
三壮抽出镋钯,鲜血飙射,那战马上的山贼,临死仍然睁大双眼,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他一个在大山之中声名鹊起的悍匪,竟然死在了一个娃娃手里。
三壮一开始,是纯粹的瞎练,但是后来跟着叶琛训练家丁,多少也学到了些正经的武艺。
叶琛不知道他传给三壮的武艺有多宝贝,他以为的武艺那是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自己这些玩意,顶多比把式强一些罢了。
但是叶琛却不知道,人家戚家军当初靠戚家枪打的倭寇连妈都找不到。
那是要在二十步外擂鼓瞬间刺中对手目、喉、心、腰、足五孔才算合格的技艺,岂是非同小可?
那山贼死在三壮手里,一点都不冤枉。
此时双方混战成一团,兵器交击与惨叫声不时传来,战局血腥而残酷。
那些靠近石桥和水渠的百姓,胆战心惊的所在一旁,没有人敢出声,不过眼前清河村的乡亲们突然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让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