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的说道。
小姑娘一见卢照凌,就怯怯的低下头去。
温华顿时脸色都气的发白,这个卢照凌就不能正经一些,当下就要伸手教训他两下。
却不料那瘸腿干瘦老汉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卢少爷,小老儿终于找到您了。谢谢您的大恩大德,若不是您劝谏县令帮我们村再次挖渠,通了水,我家闺女就要被扔到井里喂龙王了。”
“我们一家人,生生世世都要报答您。”
“我们给您磕头。”
小姑娘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也知道,若不是卢照凌一时热心肠,自己此时怕是已经凉透了。
所以小脑袋特别勤快,砰砰砰的磕在青青草地之上。
一会儿的功夫,脑门都绿了。
卢照凌别看嘴巴喜欢胡说八道,手却很干净,上前将老汉搀扶起来,“大叔,我又不是什么官老爷,给我磕头,你不是折我阳寿么,快快起来。”
那老汉抹着眼泪说道:“您不知道,我瘸着一条腿,在村里又是绝后,他们肯定欺负我,选龙王妃,我们家是板上钉钉的,您的善意,保护的不仅仅是我女儿,是我们一家人啊。若是女儿没了,我跟浑家也不想活了。”
小姑娘哽咽的开口道:“我娘说了,她要亲自给您缝制一顶进士冠,祝您未来科举,能够进士及第。”
老汉也频频点头,“卢公子这么心善的人,将来肯定能高中状元,成为造福一方的父母官呢。”
村里的汉子听说过状元二字,却完全不懂状元意味着什么,卢照凌莫名心虚。
有些事情他平日里不说,但是不代表他跟温华他们一样无知。
其实科举并不是什么康庄大道。
哪怕是科举中了状元,若是没有门路,在武周一朝,大多数也是要从主薄开始做起的,连县令都不可能,还父母官。
主薄好点的从八品,倒霉一些的,连正九品都算不上。
混一辈子,估计都混不到个县令,等到一头白发,再回头自己的理想,得多委屈啊。
卢照凌不想跟这对父女牵扯太多,便敷衍了两句,拽着温华赶紧走了。
他没再说不想去读书的话,规规矩矩坐在教室里看书。
叶家祠堂门口种了两棵树,左边是一颗枣树,右边也是一棵树。
卢照凌和温华坐在树荫下,光线明亮而不刺眼。
两人正安静的看书,祠堂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卢照凌不是个专注的性子,一听到声音就抬起头,当看到面前两个人时,他的眉头顿时皱起来:“你们两个来干什么?”
孙望峰脾气温和的道:“拜访了一趟叶前辈,恭喜他沉冤得雪,扬我北海士子威名,然后时间还早,便想着与温华兄,守正兄探讨一下四书五经。”
他走过去,在温华的面前站定,叉手道:“闭门造车,难成大器,我希望与贤达交流,这才找到了温兄和守正兄,希望二位兄台莫要推辞。”
温华本能要拒绝,脑海里却莫名浮现出了姑父的话。
他抿了抿唇道:“孙兄,请讲。”
孙望峰侃侃而谈,“如今朝廷广纳贤才,即便是如此,还缺乏真正的人才,导致很多地方政令荒废,民生成为大问题,如何寻找真正的贤才,是朝廷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这也是往年策略的考题,不知道温华兄有何见地?”
温华站起身,拱了拱手,开口道:“其实科举考试就是一种选拔人才的方式,除此之外,还有……”.
柳一贯忍不住插嘴:“还可以花钱捐官呢,我们柳家的族人,就有花钱的……”
温华扯了扯唇角:“捐官是为了缓解朝廷财政困难,与选拔人才无关。”
卢照凌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已经明显感觉到温华有些不耐烦应付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本地孙家的嫡子,一个是柳家的公子哥,温华一个穷书生,肯定是得罪不起。
当然了,孙家也好,柳家也罢,也就在在青州府,亦或是北海县闹腾闹腾,往整个大周来说,谁都比不过自己家卢家。
虽然自己跟家族的老东西们闹得非常不愉快,但是不妨碍自己盯着范阳卢氏的名招摇撞骗,欺负地方的小士族。
当然了,姐姐如今是北海县令,很多事情需要仰仗孙家,他也不好将孙望峰这个虚伪的家伙得罪太死。
卢照凌眼珠子一转,转身走出了祠堂。
孙望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唇角浮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就算卢照凌有刺史的嘉奖又如何,就算是出身于范阳卢氏又如何?
丝毫没有上进心,怕是连秀才都考不中。
考不上秀才,一切都白谈。
孙望峰拉着温华继续攀扯,聊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叶小壮风一样的跑进来,拽着温华的袖子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