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的祠堂经常破败了一些,但毕竟是全族人的信仰,大体算是村里最豪华的建筑了。
一群人打扫完卫生,摆好桌子,一排排,方方正正,虽然桌子高低不平,但是气势有了,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即便是村里通了水渠,大家都有口饭吃,都没见村长那么开心过。
背着手,笑吟吟说道:“等村里富裕有了银子,就在祠堂边儿上,盖个学堂,总不能委屈了后生们,将来温华走了,也好请外来的先生过来。”
读书的事情安排好之后,村里的老嫂子们便一涌而至,“我刚才看见温老太又老闹事了?”
“老蔫,这老娼妇之所以闹事,就是因为你没续弦啊!”
“要不老蔫,嫂子给你介绍个黄花大闺女,身段好,还能干。”
“额!”叶琛一脸尴尬,刚想说什么,就听不远处的牛大海婆姨开口道:“老蔫可不是一般人,听说沂蒙山的群英寨缺个压寨相公,咱们老蔫那么厉害,说不准哪天,就被山贼劫走了呢。”
叶琛当即一记冷眼扫了过去,这个牛婆娘没事找事!
自己一本本分分的庄稼人,怎么会跟山贼扯到一起去。
“群英寨威风的紧呢!连朝廷都降服不得,而且人家也从来不劫掠百姓,算是山民呢,老蔫你真不考虑考虑?那可是吃不完的山鸡野兔呢!”
牛大胆媳妇笑嘻嘻地说道。
她自认为识破了叶琛和山贼之间的事情,说起这话来,颇有几分审视的架势。
不远处帮忙收拾东西的二嫂闻言,立刻过来帮腔道:“哎呦呦,这不是牛家嫂子么,听说你把娘家的侄女接过来了?那丫头还没成亲吧?听说你娘家穷,其实跟咱们村守村的八叔凑合凑合挺不错的。”
守村人这个说法由来已久,大体上就是村里的痴傻之人,谁家有红白喜事,他都上去帮忙。
当然,他的日常生活,也多靠村里的乡亲们接济。
叶琛诧异的看了眼二嫂,没想到二嫂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对外的时候,还那么厉害。
牛大海他婆姨一听就恼了,“大旺嫂子,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家侄女的婚事,我都做不了主,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做主!这要是我们家大海在,保不齐就要说道说道。”
二嫂皮笑肉不笑,“对啊,大海嫂子,你自己都知道,你自己侄女的婚事你管不着,你咋管起我们家小叔来了?还你们家大海!你瞅瞅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叶家祠堂!牛大海敢炸刺,我们叶家人不弄死他!”
叶琛皱着眉头,这女人家吵架,他肯定是不好开口的。
他主要是觉得好烦!
他觉得单身挺好,怎么就天天有人拿自己的婚事说事儿?
牛大海的婆姨被人一同嘲讽,就要炸刺。
可一想到自己的谋划,竟然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
她觉得温华这个机会不能放弃。
虽然这孩子不能科举了,但是读书人的身份走到哪儿都好用。
以后学堂办起来,光靠束脩就够温华吃喝一辈子了,他侄女嫁过去肯定不吃亏。
牛婆娘正在思量之时,忽然有一群人朝着祠堂跑过来。
“村长,不好了,遮天蔽日的蝗虫杀过来了。”
“咱们村要完了啊!”
老村长表情严肃,看了一眼叶琛,见他点头,高声道:“慌什么!按照之前的预备,全村人不分男女老幼,全体出动,这一仗清河村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