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都白了,但是人家进驻长芦之后,也不闲着。
在县衙呆了一会儿,立刻去巡视自己的嫡系部队去了。
事实上,叶琛并不知道,娄相现在正处于烦躁状态。
他这一路,就没得到啥好消息,肚子里一直憋着火,想着干点啥立威。
刚才为什么没跟叶琛一起呢?
巡视完自己的部队扎营之后,立刻去找刘丛生麻烦了。
因为娄相发现,自己让刘丛生安排人扫雪,这厮竟然没停,当场就把分巡御史刘丛生叫到跟前,狠狠地训斥了一通。
甚至当场要写奏疏,让刘丛生离开这个世界。
吓得刘丛生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因为他看娄相把王命旗牌寄出来了,看样子要当场干掉他。
这王命旗牌乃是武周一朝的新鲜事物,但却是圣人亲自颁发给地方大员的,其中有很明显的一条,就是关键时刻,可以便宜行事。
看着眼前差点吓尿的刘丛生,娄相厌烦地说道,“滚滚滚,别在这碍眼。”
张九龄看得心惊肉跳,心想难怪娄相的日子过得也不舒心。
您老人家得罪御史的时候,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留啊。
刘丛生被王命旗牌吓住了,但是他想要做些什么,还必须有依仗,想要靠近叶琛明显是不可能的,便想继续跟娄相拉拉关系。
毕竟双方都是文官,还算是有共同语言的。
“娄相,下官准备了饭菜,还是先入衙吧。”
张九龄很不客气地夺了刘丛生说话的机会,对于这个趁着娄相和叶大总管不在,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巡道御史,他是极其厌恶的。
娄相点了点头,看了眼张九龄,嫌弃道,“博物啊,不是老头子说你,瞎讲究什么?这个时候,咱们该去叶大总管的军营蹭饭啊。”
张九龄一脸的无奈,心道,您是朝中的宰相,又是监军,厚着脸皮蹭船,蹭吃,啥都蹭,叶大总管是晚辈,肯定不得不给您面子。
可我不行啊,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我都不设宴,给你们接风洗尘,我是等着让所有人说我不懂规矩吗?
当下笑着说道,“相爷,该设宴洗尘是设宴洗尘的,去大总管军中蹭吃蹭喝,那是以后的事情,今日怎么也要来我衙中接待您二位一番的。”
“行了,行了,刚才小叶子跟我说了,走吧。”娄相摆摆手。
见娄师德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甚至宁愿跟一个县令这般亲切都不愿意搭理自己。
刘丛生脸色极其难看,冷笑着跟在队伍后面。
天气怪的过分,风一吹,鹅毛大雪就跟不要钱似的从天上往下飘。
虽然说瑞雪兆丰年,但于从军的将士们而言,绝对不是啥好事。
娄师德将手下的心腹招至跟前说道,“大雪未必就没有人敢偷袭我们,立刻派出斥候,四处巡视,防止有人偷袭。”
“是,相爷!”
听到手下,有气无力地回答,娄相直接抽鞭子上去狠狠地抽了几下。
骂道,“别丢老夫的人,上次在运河上,为何大总管的巡逻队第一时间发现了契丹人,你们连个屁都没看见?”
“老夫都不好意思说,派你们下去巡逻了。”
“吃罐头,吃鱼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带劲儿,干活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窜稀!”
娄师德的部下见相爷发怒,只能冒着风雪,骑着马出了城门。
“相爷!下官听说大总管已经撒出去斥候了,您为何也要派斥候出去?”
县衙里,重新请回了娄师德的张九龄问道。
等到叶琛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娄师德一脸无奈的正在跟张九龄抱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老夫是幽州都督,早晚要跟叶总管分家的,一个主管军,一个主管民。
契丹人的战术我也看见了,跟星星似的撒的到处都是,连主力都踅摸不到。不能到时候大总管在前线作战,我这后方乱成一团糟吧?
到时候,叶大总管再上书朝廷,他在前线打契丹人也就算了,还要自己派兵马稳定后方?
这不就成笑话了吗?所以眼下,就让这群崽子,勤操练一些,不求有功,起码要熟悉战场的环境。”
“对了,黑齿长之呢?他莫非不知道老夫和大总管驾临沧州?怎么还不来拜见?”
其实,娄师德倒不是恼火黑齿长之不来拜见他。
而是通过种种迹象得知,他觉得黑齿长之在打糊涂仗。
感觉前途未卜,很是担心。
一边儿的张九龄说道,“相爷,黑齿将军已经数日没有公文送来了。”
见叶琛也过来了,娄师德郁闷道,“小叶子,我主管民政,军队的事情,你多操心!”
叶琛行礼之后,看着在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想到刚才听说娄相将自己手下的斥候都撒出去了,估摸着相爷刚才是发了火,就笑着说道,“相爷,咱们刚初来乍到,不要对属下过于苛责。”
张九龄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这位大总管虽然年轻,但是所表现出来的涵养和气度确实不俗。
是个做大事的样子,比娄相这种老派官僚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