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潘虎下手可没个轻重。
俘虏被他直接拍死了三个,剩下的两个不服,被他直接用绳索吊着,扔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洗澡,没一会儿就招了。
潘虎蹲在游艇上,用冰块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过来,这才回禀,“家主,娄相,事情已经清楚了,这群蛮子是从瀛洲过来的。”
“他们攻破了舒城,洗劫了一番。”
娄相一听,脑门上顿时蹦起来好几根青筋,骂道,“黑齿长之在前线吃屎么?舒城都丢了?”
叶琛问道,“具体的位置知道吗?”
潘虎摇头道,“他们跟着何阿小长驱直入,根本不知道后军在哪里。不过他们一旦有消息,会送到安平。”
叶琛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敌军的主力部队,亦或是先头大部队,应该在深州。”
娄师德气的直咬牙,跺脚道,“这败得也太快了,前些日子不还说夺回莫州了么?怎么一转眼人家在他屁股后面?这是要死?”
叶琛还在思索,娄师德已经拿着舆图,点着油灯,气的牙根痒痒说道,“大总管,敌军若是陷入险境,就不可能将斥候派的这么深。”
“所以我怀疑,黑齿长之一直在打糊涂仗!”
叶琛看着纵横交错的舆图,点了点头,“别管那么多,咱们先加速赶往沧州,集结部队,准备反击!”
叶琛上辈子来过沧州府,这里的香肠和金丝小枣很好吃,还有一尊威武霸气的铁狮子,叫做镇海吼。
不过他来的时候,沧州已经极其发达了,有大批量的化工工业。
化妆品行业非常火爆,而且因为靠近北地燕京,这里的长腿小姐姐特别多。
而且这里很多小姐姐习武,身体的柔韧性非常好,叶琛当初只不过是来此地收废品,结果一住就是一年多,颇有几分乐不思鲁的味道。
但现在还很惨,典型的发配之地,因为这里动不动就海水泛滥,而且盐碱地特别多。
属于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沧州城还不错,因为背靠运河,往来的商旅比较多。
等到船队抵达长芦县,开始在码头下船的时候,天空又开始飘雪花了。码头不远处的道路上有一些官差正在扫雪,但人手稀缺,他们扫的那点雪,还不够将士们踩得。
这里更靠近北方,冬天冷的让人直哆嗦。
“去将本地知县叫来。”
眼前的长芦县面积不大,这里的主要营生乃是官府的盐场,当地的百姓也不多。
不过叶琛看着这盐场忍不住点了点头。
虽然下雪,但盐场已经用席子遮蔽好了,没有一处遗漏,猜测此地的县令应该是个能人。
这边儿叶琛派下去的人还没走两步,就见一个绿袍七品的年轻人扛着铁锹迎了过来,“下官张九龄,见过北海县伯。”
张九龄!
我赣!
叶琛心里还想着,自己来前线的时候,李隆基一脸神秘的拉着自己的袖子说,“老叶,你帮我治好了难言之隐,我肯定会报答你的。”
叶琛问,“报答在哪里?”
李隆基笑着说,“你到了沧州就知道了。”
合着这份大礼就是张九龄啊。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这位大佬,他岂能不认识?
要说张九龄也命苦。
这两年好不容易当上了进士,结果得罪了张宗昌,被一炮干到了岭南。
李隆基也够慧眼识珠的,让人家又从岭南跑到了沧州。
真的是当官的一张嘴,干事的跑断腿啊。
叶琛看张九龄此时穿着官袍冻得直哆嗦,就将身上的棉大衣脱下来,披在了他身上,自己穿着个小棉坎肩,吓得张九龄赶忙想脱下来归还。
叶琛摆摆手,笑着说道,“大才子,你这身子骨有点弱啊,给你你就穿着。”
娄相也笑着说道,“子寿,是沧州的风头人情好呢,还是咱岭南的风景秀丽更让人迷醉呢?”
俩人都在岭南流放过,自然是见过面的,张九龄感受着大衣的温度,给叶琛行礼后,又给娄相行礼,苦笑道,“娄相,莫要取笑在下,为朝廷做事,在哪儿都一样,没啥迷醉不迷醉的。”
卢照凌从船上跳下来,看了眼张九龄,一路小跑冲了过来,“哎呀,博物君,卢照凌这厢有礼了。”
张九龄扭头一看,竟然是曾经风靡洛阳和长安的卢照凌,立刻过来见礼。
这时陈子昂也下船了,幽幽的说道,“子寿,别来无恙乎。”
张九龄这边儿跟着卢照凌热乎,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偶像陈子昂,立刻兴奋的把持不住,“伯玉兄,伯玉兄,许久不见,你都瘦了。”
陈子昂笑着将同行的众人一一介绍给张九龄,张九龄瞪大了眼睛,心道,“这叶伯爷出征,配备的人才可真多啊。”
“当初王孝杰要是有这么多人才,何至于倒大霉。”
卢照凌感觉受了冷落,撇嘴走向叶琛,对叶琛说道,“老叶,看见没,这就是不识货,陈子昂有我有才么?有我帅气吗?有我能砍人吗?”
叶琛拍了拍他肩膀道,“行了,抱怨个屁,赶紧招呼队伍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