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道,“都是生而为人,他们的子民是子民,我们的子民就不是子民了吗?凭什么无缘无故地对他们好!心情好了,干他们一顿,心情不好了,还是干他们一顿。”
李隆基目光灼灼地看向叶琛问道,“敢问叶先生,小王的应对可还得当?”
王妃在旁边儿看得一愣一愣的,这跟王爷身边儿的先生们经常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怎么这么大逆不道起来。
叶先生是正统的读书人,读书人最讨厌打仗的,你跟他说这些,岂不是惹他不喜欢。
叶琛看着眼前一脸昂然的李隆基,神色复杂。
就在王妃以为叶琛会拂袖而走的时候。
却见叶琛端起酒盏,轻轻地抿了一口。
嘴角泛起了淡淡的微笑,“这条路可不好走啊!”
李隆基见叶琛笑了,瞬间心情一松,诚恳道,“以李三郎之能,即便是坐上了那个位置,也未必能成,但若是有叶贤兄辅佐,就一定能成。”
叶琛起身,躬身而拜,“今日便到这吧。”
说着,再拜于王妃,笑道,“谢谢王妃您的茶,这是叶琛喝过最有心的茶水了。”
说完,转身而去。
李隆基起身想要送一送,却被叶琛阻挠了。
待折返之后,李隆基有气无力地坐在床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位叶贤兄即将掌军,而且执掌的是河北的兵马,久战兵卒必然悍勇,哎。”
王妃小声道,“三郎,是不是刚才你那一番话,气到他了,我听说读书人,最讨厌打仗了。”
李隆基摇头道,“不会,本王看人还是很准的,不然也不会跟他说这一番话。大家心里都有一团火,只要一靠近,就能感觉到互相的炽热。”
王妃点了点头,但是还有些埋怨道,“可是,您都这般给他礼遇了,可他还是说走就走了。这样的人,未必能为您所用。”
李三郎看着蜂窝煤炉子里忽明忽暗的火苗,笑道,“如今我们李家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女帝重活出了第二世,不知道多少人倒向了武家,可他却敢跟我并驾而趋,甚至一同进入驿站内室详谈。他即便是什么都没说,也相当于什么都说了。”
王妃颔首道,“这么说来,这可偷偷摸摸来见您的臣子要强太多了。”
李隆基颔首道,“可不是么?而且叶贤兄刚才只是说,这条路不好走,但是却没说他不会去走。”
“你回想一下,这段时间我们听说过的关于叶贤兄的事情,有哪一件做来的容易呢?”
“他没拒绝,其实就是同意了。”
“可是王爷,人家不都说,国家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战争,已经到了休养生息的时候了吗?”
“莫非您真的有朝一日,登上高位,又要起兵大杀特杀吗?”
李隆基脱下棉服,从王妃手里接过茶盏,清洗起来,笑着说道,“休养生息他们就不欺压百姓了?况且这些府兵制、均田制逐渐崩坏,不就是我大唐的土地不够用了么?”
“可我若是让寰宇都插上唐旗,让我大唐子民行走天下,可以随意开辟良田,那府兵制和均田制还会崩坏吗?”
“叶贤兄有耕种之术,有经营之法,这都是兴国必不可少的,我若是得他相助,天下将大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