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湖很是惊奇的看着自己三哥,他第一次见到三哥这般模样,浑身上下充满了自信和神采。
或许是因为皮肤黝黑的关系,这倒是衬得他那双眼睛极其闪亮,如同浩瀚星辰。
而闵秋果看着这样的相公,只感觉心间萦绕着一股难言的思绪。
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体会了清娘之前和她说的话。
相公正在努力走向更远的地方,她也需要努力,尽快认得更多的字,学到更多的知识。
尽量做到,不要落后他太多……
既然都已经关心了莫北河,那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宋清泞又转头,笑意盈盈的看向莫北湖和秦臻。
“四郎,阿甄,你们今日在国子监感觉如何?可有人欺负你们?”
秦臻凑上前,脸上是憨憨的笑:“宋姐姐,没有的,我们今日认识了很多同窗,还拜见了几位夫子。他们讲学可厉害了,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去请教,夫子一讲解,我立马就懂了。”
宋清泞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点头:“如此甚好。”
她又看向莫北湖。
结果这小子昂头笑得猖狂:“谁敢欺负我,就就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宋清泞嘴角微抽,尽量平和的与他讲话。
“在国子监读书的学子非富即贵,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是我们莫府能得罪的。”
“你们俩在里头读书,还是尽量与人和平相处。要真的碰到一些个蛮不讲理的,远着点就是,切记不能动粗。”
“要是真将人打出了个好歹,不好交代。要是碰到那些个阴险狡诈的,你们还不一定能斗得过人家,一不小心就会遭了别人的报复。”
莫北湖表示不服:“难道被人欺负了我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宋清泞做思考状,这确实是个好问题。
要是在现代,她有孩子,肯定会教育他,要是被人欺负了,定然是要欺负回去的。
可现代是法治社会,只要有正当理由,自己不是过错方,就可以站住理。
可古代不同,在这里,权势可以完全碾压人权。
宋清泞看向莫北湖的眼睛,问他:“你忘了当初在秦刺史府受的罪了?”
莫北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原本昂着的脑袋默默垂下。
宋清泞见他这副模样,有些不忍,忙道:“我是让你不要明目张胆的动手,没说不让你用其他的方法讨回来。”
莫北湖又昂起了脑袋。
宋清泞脱口而出:“你可以玩阴的呀。”
堂屋内的几人齐刷刷看向她,连莫北江和张慕斯正准备跨进堂屋的脚都停在了门槛外边。
宋清泞被他们这般盯着,咳了咳嗓子,脸不红心不跳的,先来了句:
“大哥和我说的……”
“跟什么样的人相处,就用什么样的方式。跟正直的人相处,可以交心;跟道貌岸然的人相处,就比比谁更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跟不要脸的人相处,那便比比谁更不要脸。”
“对方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那就证明他有欺负人的某种底气,我们先要评估自己有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要是有,无需思考,直接杠。要是没有……便需忍着,至少是明面上得忍着。”
“你可以养精蓄锐,奋发图强,等有与之抗衡的能力时再反击,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而所谓的阴招,就是在你还没有能力之前,又真的咽不下被欺负的气。那便暗中寻找对方身上的破绽和痛点,确定能成功的情况下再给他致命一击,以弱胜强。”
“就是不能暴露自己,以免遭到反噬。”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自己的心态是正的。可以用阴招来讨回公道,却不能用阴招来害人。不然,定然也会遭到正义的反噬。”
莫北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宋清泞,不解求问:“大哥还同你说这个?”
宋清泞点头。
褚.大哥.君祈垂眸看向女人一本正经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可不记得自己与宁儿说过这样的话。
他不会让她忍,要真有人敢欺负她,他定然会帮她百倍千倍的讨回来,让那人永远不能出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