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两人正聊得火热,外头便传来敲门声。
宋清泞放下手中的笔去开门。
书房外,阮菁菁抱歉的看了宋清泞一眼,然后朝里头喊。
“父亲,我们该回府了。”
里头的阮裴脑袋都没抬一下,扬了扬没拿笔的那只手。
“你们先回,我还要和清泞小友秉烛夜谈。”
阮菁菁无奈,看了眼趴在相公怀里睡得香甜的女儿。
她心里念了一声罪过罪过,然后就伸手在女儿的小屁股上掐了一把。
白书如惊醒,睁着迷离的大眼左右看了看,然后‘哇’的一声嚎哭了起来。
在这样寂静的黑夜里,孩童突然炸出的啼哭声莫名就透着一股怪异感,有些惊悚的味道。
吓得过来上茶的丫鬟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手中的茶壶差点都没有端稳。
阮裴听到自己宝贝外孙女的啼哭声,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白书如哭着环顾了一圈,朝书房里头的阮裴张开两只小短手。
“外祖父,抱抱。”
阮裴纠结片刻,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走出书房从白塘怀中接过了白书如。
“如了怎么哭了?快睡觉好不好?睡着了让你爹娘先抱你回去,外祖父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小书如摇头,哭着打了一个响嗝。
“要外祖父抱抱,外祖父也回家睡觉觉。”
小孩子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惊醒,就爱粘人,抱着阮裴不肯松手,一定要他一起回去。
阮裴无奈,遗憾的和宋清泞打着商量。
“清泞小友,那今夜我们便到这里如何?明日我再过来接着同你商讨后面的事宜?”
宋清泞看了眼夜色,突然觉有得有了几分困顿。
她点头:“好,阮伯伯快带如儿回家睡觉吧,小孩子惊觉,要好好陪着,我们明日再继续商讨后面的事情。”
阮裴不舍的点头。
宋清泞要送他们出府,没想到莫北江、莫安阳、张慕斯也还没睡。
三人好不容易逮到阮山长出书房,一起过来相送。
阮裴见这三个书生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便问了几句他们读书的情况。
问完后,隐隐有停下脚步,校考他们一番的意思。
阮菁菁可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见他连连点头的表情,便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她出声提醒:“父亲,如儿上次犯的咳疾还没好全,刚刚又哭了很久,也不知道嗓子会不会对有什么影响,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找府医给她看看吧。”
她话落,小书如很配合的咳了两嗓子。
阮裴见此,不敢再耽搁,和宋清泞他们告辞后,匆匆离开。
宋清泞打了一个哈欠,朝身边的三人道:“二郎、安阳哥、张公子,你们也赶紧回房歇息吧。学习也不能一蹴而就,劳逸结合或许能事半功倍。”
三人点头应道:“那便回院子睡觉吧。”
在宋清泞要去后院的岔路口,莫北江让莫安阳和张慕斯先回去,他要送宋清泞回院子。
宋清泞想到自己房间里的人,惊得瞌睡虫立马没了影。
“不用不用,二郎,你赶紧的和安阳哥、张公子他们回院子吧。这么晚你也困了,我自己回房就好,而且这府上还有巡逻的侍卫。”
莫北江垂眸看着她紧张的模样,视线锁定在她的脸上,似要透过她的表情看出她在心虚些什么。
“无妨,走吧。”他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宋清泞见他坚持,不好再多说什么,朝莫安阳和张慕斯福了一礼后匆匆跟上。
留在原地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俩都看出来了,北江这段时间的变化皆与宋清泞有关。
只是,现在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走吧。”莫安阳摇头,和张慕斯离开。
张府很大,明明前院离后院距离也不短,宋清泞却恨不得能再远些。
莫北江特意放慢的脚步,让她跟上。
宋清泞魂不守舍的,阿祈不会在她房里睡下了吧?莫北江应该不会进她的房间吧?
但她很快又想到,莫北江向来与她淡漠疏离,应该是不会进她房间的。
等到了她所住的院子后,两人站在了她的屋门前。
宋清泞的房内,夜明珠上的黑纱已经被丫鬟掀开,黑纱整齐的叠放在一旁,屋内亮如白昼,却极其安静。
她朝莫北江道:“二郎,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莫北江犀利的视线往房间的窗纸上看了一眼,淡淡道:“不急,走得远了,有些渴了,我进去喝一杯冷茶。”
宋清泞一惊,忙道:“不行!”
她特意提高了嗓音,让里头的人能听到。
莫北江双眼微眯,冷鸷的目光俯身注视着她,就如同一把锐利的刀要将她切开。
“房间里有人?”
宋清泞反应过来自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忙出声找补。
“我……我说不行,是因为大晚上喝茶太提神了,会睡不着的。而且房里的茶已经冷掉了,喝了对身体不好。”
莫北江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