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所愿?宋清泞,好样的,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莫北江用力将她甩开,大步进了院子。
宋清泞忙跟了上去:“莫北江,二郎……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了面前,只要和我退婚,往后等你考取功名、升官发财了,你就可以迎娶一位知书达理的官家小姐。夫妻俩琴瑟和鸣、携手共进、恩爱一生,这不挺好的吗?你…… ”
“砰……”
莫北江猛地摔上了房门,力气大到震得门板来回晃了好几下。
就差那么一点点,宋清泞这多灾多难的鼻子差点又遭殃。
她挽起衣袖,朝莫北江的房门挥了挥拳头!这婚看来比她想象中的难退多了。
“清娘,你这是和二哥吵架了?”莫北河抱着嘴里正吐泡泡的小皮皮出现在了她身后,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宋清泞伸手逗皮皮玩,摇头:“一点小事,就是你二哥不肯签下退婚书。”
“什么?”莫北河惊得提高了音量,把怀中的小皮皮都吓得抖了抖。
小家伙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爹爹,还伸长小手去抓他下巴。
莫北河握住了他的小手,不让他乱动。
“清娘,你真的要和二哥退婚?可是已经心意已决?其实二哥就是孤傲了些,不太会为人处世,不太懂怎么和人相处,但人还是挺好的,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莫北河之前就有所猜测,现在清娘的性子大变,对他们掏心掏肺的好,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缠着二哥了。
从她身上,再也看不到对二哥的爱慕和欢喜。
可猜测是一回事,真的听清娘亲口说要退婚又是另外一回事。
听到动静的闵秋果也牵着小琪琪过来,疑惑问道:“相公,清娘,你们怎么了?”
莫北河长叹一声,同她道:“秋果,清娘要和二哥退婚, 你快劝劝他。”
“什么?退婚!”闵秋果惊讶之余,音量并没控制,房间内的莫北江听得一清二楚。
原本并不太好看的脸色,此时已经黑得如同锅底。。
闵秋果拉着宋清泞的手,苦口婆心的劝:“清娘,婚姻不是儿戏。当初你缠着二哥要死要活的,非他不嫁,且还以他的夫人自居了三年,你要是不嫁他还能嫁谁?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任何一个男子,只要知道了这段过往,为了自己和家族的颜面,便不会愿意娶你为妻的。”
见着闵秋果脸上的着急之色,宋清泞知道,她这是在担心自己。
她回握住她的手背,宽慰道:“无事,要是没人敢娶,我便不嫁了呗,一个人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嫁?着如何不是大事?女子哪有不嫁的道理?清娘,世俗容不下不嫁的女子,难道你是打算好了,要进庙里做姑子?”
宋清泞:“……”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放心吧,秋果,我还没有到看破红尘的地步,不会这么想不开的。”
闵秋果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她只当宋清泞提出退婚是一时想岔了,握着她手掌的力道加大了些,猜测道:“那就是二哥不喜欢你?对你不好,所以你才想着退婚是吗?”
宋清泞思考片刻,点头:“算是吧,两个不喜欢的人硬绑在一起,只会成为一对怨偶,退婚对我们二人都好。”
可闵秋果丝不这么认为,她低声劝:“清娘,女子在这世道生存艰难,切不能因为意气用事而毁了自己的大好一生。以二哥的学识,定然能在此次乡试中大放异彩,到时候你的身份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为何还要这么想不开?”
“我没有想不开,我只是明白,现在硬抓着他,嫁与他为妻,等来年他功成名就,依旧会休了我,我这又是何苦?”
“不会的。”闵秋果摇头:“只要你好好对待二哥,为他生个一儿半女,打理好内宅,让他无后顾之忧,也不犯七出之条,那二哥便没有理由休你。你是婆母给他定下的媳妇,他要是敢休你,那便是不孝不悌,你……”
“好了,秋果。”宋清泞的头更大了,她第一次知道,闵秋果劝起人来,竟也如此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是我不喜欢二郎了,不想委屈了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未来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你不必太过担心。”
屋内,莫北江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他将手中的书猛地朝门口砸去,在中途‘啪’的一声落地。
宋清泞,好好好,你好得很!宁愿一辈子不嫁人,宁愿进庙里做姑子,也不愿意嫁我是吧!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你的余生会如何!
一整天,一家人相安无事,没再出什么争论,莫北河晌午饭后,去莫北江的房里替他换了一次药。
在晚饭前,杜县尉亲自上了门,他与宋清泞他们说,在山脚下要杀莫北河的买凶之人已经找到,正是张员外之妻徐氏。
她杀人未遂,同闵秋实一样,被判流放三千里。
杜勤心中感念宋清泞之前对自己的提点,让他与夫人将误会解开,重归于好。
所以,关于莫家的事情,他极其上心。即使买凶之人是自己那便宜岳母,即使岳父大人给他施压,他也没有丝毫徇私,一切事宜都按正规流程来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