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泞之前看书看得入了迷,下意识就往县衙的方向走了。
想到自己除了一本书,其他啥也没买,她便又从县衙前经过,去了附近的市集。
等宋清泞再回院子时,手中提了不少东西,几乎都是给两个孩子的,闵秋果很是感动。
此时,莫北河已经从武馆回来,他第一时间告诉了宋清泞莫北湖拜师的事情。
宋清泞还挺诧异,拜师?
以小王八的性子,可不是随随便便认师父的人,想来那位师父定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见着莫北河担忧的模样,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三郎,无事。四郎成天说自己已经长大了,是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如此,那这种事情就让他自己做主吧。认个师父而已,找时间我们同这位师父见上一面,平日里帮着四郎多孝敬便是。”
莫北河闻言,瞬间觉得自己刚刚真的是杞人忧天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宋清泞将手中的农书递给他。
莫北河满脸惊喜:“齐洲农耕之术?”
“喜欢吧?我今日去了一趟君墨轩,刚好就见到这本书摆在柜面上,想着你最近对农书很感兴趣,便帮你买回来了。”
莫北河珍惜的捧着书,摸了又摸。
“谢谢清娘。”
“不用谢,你既然这么喜欢种田,那就继续种,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秋果和我都会支持你。”
莫北河眼眶骤然一红,重重点头。
等午时过半,莫北江出现在了县衙门口。
他身后跟着两个身着学子衫的男子,都是熟人,一个是莫安阳,一个是张慕斯。
他们两人的肩膀上皆挎着两个大大的包袱,手中还抱着厚厚一沓书籍。
而莫北江,两手空空,闲庭信步。
宋清泞无了个大语,这还没考上状元呐,就开始摆谱了吗。
没看到莫安阳和张慕斯的肩膀都要被压垮了吗?也不知道自己拿点。
几人互相打了招呼,宋清泞见莫北河已经去接莫安阳肩膀上挂着的包袱了,她便想着去帮张慕斯拿点,可他却避开了。
“宋娘子,这书并不重,我来就好。”
呵呵……还不重,他这单薄的身子……感觉不到自己在倾斜吗?
“没事,我搭把手,帮着放上马车。不像有些人,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自己的事情却让别人帮他做,啧啧啧……这脸皮厚的不去砌城墙都可惜了。”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莫北江,这话含沙射影的,大家都能听出来是在隐射谁。
莫北江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闵秋果偷偷扯了扯宋清泞的衣袖,让她不要惹莫北江生气。
正在帮莫北河搭把手递东西上马车的莫安阳笑道:“清娘,你这是误会北江了,他今日上午碰伤了手臂,提不了重物。”
“什么?”
“二哥,你怎么会伤了手臂?”
“看过大夫了没有?大夫怎么说?”
宋清泞、莫北河、闵秋果齐刷刷的看向莫北江。这再过几天就要出发去云州了,怎么会突然伤了手臂?
莫北江就回了莫北河一句:“并无大碍。”
宋清泞微微有些尴尬,这事确实是她的不对,有些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让她觉得莫北江就是那种两手一摊,啥事都让别人帮他做的大爷。
所以刚刚才没忍住出声嘲讽了他几句,没想到他手臂受伤了。
她一向知错能改,诚心道歉:“那个……二郎,对不起啊,我不该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嘲讽你。”
见着一脸求原谅的女人,莫北江嗤笑一声,先一步上了马车。
这……看起来像是完全不乐意搭理她的模样,宋清泞挠了挠头,也不知道他这算不算生气了。
回程的路上,莫北河负责驾马车,莫安阳和张慕斯坐在车辕两侧。
至于莫北江,则和宋清泞、闵秋果待在车厢里,毕竟是病号嚒……
只是,他一上来后,便靠着壁沿闭目养神。
宋清泞和闵秋果没敢再出声打扰他。
前头,莫安阳的笑声传来:“北河,还没恭喜你,添了一个大胖儿子。”
听他提起自己的儿子,莫北河嘴角的弧度差点都咧到耳后根了。
“谢谢安阳哥。”
“可取名字了,叫什么?”
“还没,孩子二伯有学问,起名字这事就交给他了,小名叫皮皮。”
一旁的张慕斯接话:“皮皮?倒是可爱的紧。”
“是吧,我也觉得很可爱,是清娘取的。”
张慕斯称赞:“宋娘子蕙质兰心。”
车厢前头的这一层布可不隔音,突然被夸,宋清泞有些脸红。那小名她就灵光一闪时瞎起的,与蕙质兰心完全不搭边啊。
见莫北江已经睁开了眼睛,闵秋果忙趁热打铁:“二哥,你得空的时候帮忙想想,皮皮的名字就交给你了。”
莫北江点头应下,没再闭目养神,似在沉思,没人敢打扰他。
车窗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倒是听出了一种旋律的节奏感。
良久,莫北江出声:“景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