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祈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凉声问:“错哪了?”
梁泰文倒是乖觉,一口气给自己列了十大罪状,最后加了句:“请王爷撤掉下官的官职,让贤能之人居之。”
褚君祈第一次见到如此识时务之人,便多问了句:“为何?”
梁泰文声泪俱下的诉说其中的原因。
半个时辰后,他的乌纱帽还在。
褚君祈给了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那就是尽快查清拐卖孩童事件背后的势力。
那背后之人能将大昇的孩童卖去其他国家为奴为婢,自然是有通天的本事。
要知道大昇与其他国家的交界之处皆有重兵把守,国与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也查的相当的严。
要想将那么多孩子送出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这背后之人的势力不容小觑。
梁泰文小心看了他一眼,再次确定道:“王爷,不论背后之人是谁,下官都可以将他拎出来公之于众?”
褚君祈面色严肃,冷声道:“自然,无论那人是谁都给本王抓起来,处以极刑!”那幕后之人丧心病狂到折损了他大昇如此多的孩童,不处以极刑都难消他心头的怒火。
说完,他扯下腰间的一块令牌扔给他:“不必有什么忌讳。”
梁泰文双手握紧那块令牌,重重磕头:“下官定不辱命。”
说完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王爷还说了,要是他查不出幕后之人,他不仅乌纱帽不保,连他书房里的那十幅云上居士的画也不保。
那可不行啊,要他的命可以,要他的画不行!
为了保住自己的画,梁泰文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县衙,命人赶紧去请县尉和县丞。
……
云石镇云花村,莫家。
因昨日在家中办了答谢宴,之前买回来的那些食材消耗得精光,宽敞的地窖里就剩几坛酸菜孤零零的立在角落。
宋清泞因为小时候饿怕了,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后面等生活条件好了,下意识的会在家里屯很多吃的。
可以不吃,但家中必须要有,不然她会心慌。所以她打发莫北河赶紧去镇上买菜,按着之前去县城那次备货的标准来,多买肉肉肉……
没想到的是,等莫北河从镇上回来时,却带回来了一个让宋清泞惊掉下巴的消息。
就是那张家小娘子张妙儿,竟然要嫁人了,嫁的还是上辈子嫁过的秀才张慕斯。
张慕斯啊……
怎么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原点了呢?宋清泞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那也就是说,后面的剧情是:张妙儿新婚之夜会被揭穿婚前失贞,然后被张慕斯休弃,但为了给张家留一点颜面,休弃之事暂时还未公之于众。
毕竟任何一个姑娘,在新婚夜第二天被休弃,世人的唾沫星子都会将她淹没,更没有脸苟活于世。
而张妙儿与张百万不懂感恩,买凶想杀掉去云州参加乡试的张慕斯,到时候张妙儿就以寡居的身份存于世。
而他们这对父女却没想到,最后会弄巧成拙从而自掘坟墓。
宋清泞不由同情了张慕斯几分,这前程无限好的优秀学子,人生中却要添上这么一个污点前妻。
婚前不贞……买凶杀人……
但她与那张慕斯根本不相识,也不可能跑到他面前劝他不要娶张妙儿为妻,这事态便只能看着他按原来的方向发展了。
总之那张慕斯还算聪明,不是平白吃亏的主。
宋清宁的没想到的是……她这般想完的隔天,一位身姿略显单薄的男子携老母登门。
是清泞帮他们开的门,她疑惑的看着院门外的这对母子,礼貌询问:“不知二位是来寻何人?”
张慕斯见来开门的是一个未盘发的小娘子,躬身施礼:“小生姓张名慕斯,未事先递上拜帖便登门拜访,唐突姑娘了。”
宋清泞眨了眨眼,张慕斯?
她笑道:“来者是客,张公子还请先扶伯母进屋喝杯茶。”
张慕斯点头,朝她道谢,扶着母亲进了莫家。
宋清泞帮他们倒了杯热茶,又上了两盆点心。
“张公子和伯母还请稍等片刻,我三弟现在下田做农活去了,我请人去把他带回来。”
“有劳姑娘了。”
宋清泞点头,家中就她和闵秋果和孩子,闵秋果还在坐月子,让她一个女子招待男客也不是事。
所以,她迅速去了一趟隔壁郝家,请郝家二嫂去田里帮忙叫一下莫北河。
林惜正要去田里给家里的男人送水,闻言立马就应下。郝家的田与莫家的田并没有隔多远,走几步路就能到了。
宋清泞朝她道谢,然后回了自己家里先为招待张家母子,总不好晾着客人不是。
这张慕斯应该事先将莫家的人员关系了解了一番,猜到白天莫家可能没有男人在,所以这才特意带了自己的母亲来,那宋清泞在这招待客人好像也不算失礼。
张母是一位笑容和善的妇人,和宋清泞说话时也是温声细语的。
宋清泞喜欢和脾气好的人相处,就觉得这种人非常亲切。
上一世,她那对无良父母,尤其是宋军,脾气火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