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泞将莫北海的那五幅画小心展开,给君掌柜看。
君掌柜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几幅画是真的,他眼中的笑意变得真切了许多,最后又辨别了落款和印章的真假,确定无伪。
宋清泞也能理解他的担忧,毕竟云上居士现在的画作一画难求,估计有不少人伪造过他的画。
君掌柜俯下身子细细欣赏其中的一幅‘傲雪寒梅’,云上居士以精湛的笔触和细腻的色彩展现了雪山的雄伟和梅花的傲然。
画面中,雪山巍峨耸立,峰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雪山的轮廓线条刚劲有力,展示出其坚韧不拔的特质。梅树生长在雪山脚下,枝干粗壮,宛若游龙,它挺立在严寒之中,仿佛在与雪山竞相挺立。梅花绽放,红色的花瓣挂满枝头,如点点繁星,给寒冷的雪山增添了一抹生机与温柔。每一朵梅花都细腻入微,花蕊清晰可见,仿佛能闻到淡雅的梅花香。
君掌柜看得连连抚掌称赞。
第二幅‘星空’,那旋动的星云和明亮的星月,在云上居士细腻的笔触下,仿佛有着无穷的生命力,让人真切感受到宇宙的浩瀚和神秘。
第三幅‘日出东方’,朦胧的晨曦中,宁静的海面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海面倒映着船只和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色彩斑斓而柔和,给人一种宁静而美好之感。
第四幅‘金色麦田’,青山巍峨,云雾缭绕其间,宛如仙境般神秘,金色的麦浪在山脚下随风轻轻摇曳,与蓝天相映成趣;
第五幅‘百花和谐’,这幅画作让观者置身于一个绚丽多彩的花之仙境,各种花卉在画布上绽放,却并没有争奇斗艳,反而有种奇异的和谐。娇艳牡丹,清雅百合,艳丽玫瑰,纯白栀子,绚灿寒菊……每一朵花都栩栩如生,仿佛能感受到它们的生命力。加之一群蜜蜂和蝴蝶在花丛间穿梭,为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一丝生机和活力。
在这百花共存的画面中,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幅令人身临其境的视觉盛宴。
这五幅画君掌柜都爱不释手,看了又看,终于想起还有另外五幅。
当他伸手准备去拿时,却被宋清泞拦住。
“宋娘子,这五幅画可有何不妥?”
宋清泞摇头:“不妥倒是没有,只是我上次跟您说差了,以为存放在兄长那里的所有画作都是云上居士画的,没想到云上居士画的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居士的徒弟‘月下客’所画。”
“月下客?”君掌柜疑惑,之前并没有听过云初县有这号人物。
“正是,云上居士自四年前便身体不大好,这些年很少再作画,便收了一个徒弟,这人就是月下客,掌柜先打开看看也无妨。”
莫北海确实教原主作过画,要是忽略原主那可以将鸡画成狗的画技,倒是确实可以叫莫北海一声师傅啊,所以她也不算撒谎吧。
君掌柜依次展开剩下的五幅画,虽然没有看云上居士画作时的惊艳,但也是点头夸赞道:“月下客的画作虽不及云上居士,但画技也相当纯熟,别有一番风味。”
得到君掌柜的夸奖,宋清泞心中暗自高兴。
她委婉问道:“那不知君掌柜觉得,这月下客的画作一幅大概可以卖多少银子呢?”
君掌柜伸出了两根手指。
宋清泞大喜:“二百两?”虽然及不上莫北海的上千两,但二百两也算不错啊。
没想到君掌柜闻言,吓了一跳,忙解释:“宋娘子,你误会了,老朽说的是二十两银子。”
宋清泞:“……”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不……不至于吧,我看月下客的画作虽然没有云上居士的有意境,缺少那种身临其境之感,但画技也是相当不错的啊。我曾见过月下客模仿云上居士的画作,真的能做到丝毫不差。”
君掌柜闻言,笑道:“宋娘子跟老朽上楼看看。”
宋清泞抱着还在啃红豆糯米糕的小琪琪跟着他上了楼。
君掌柜打开一扇上了锁的房门,带宋清泞进去。
当她看清房间四面墙上挂满的画作时,真的是惊呆了眼。
所有画作落款都是‘云上居士’,连落款处盖的章都相差无几。墙上还挂着好几幅‘日照金山图’同君墨轩的镇店之宝几乎一模一样!
“宋娘子,你看这些赝品的画技如何?”
宋清泞如实道:“画工了得,技艺纯熟。用笔和色彩搭配都与云上居上相差无几。”
君掌柜点头:“这些都是仰慕云上居士的爱画人士所作,大部分人将画作送来君墨轩时,都会与老朽说明是模仿的赝品,但即使他们不说,老朽也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因他们是主动开的口,老朽都会给十两银子将画作买下来,收集在此处。有些无耻之徒试图将赝品充当真品,老朽也会将画收下,但会当场揭穿对方且只给五两银子。”
曾试图做‘无耻之徒’的宋清泞不由有些庆幸,还好她当初及时刹住了手,不然将自己做的画冒充莫北海的送过来,被当场揭穿了多尴尬。
也是她自大了,她认为自己的作画水平和莫北海的相差无几,是因为她于中央美院本硕毕业,在绘画和书法上皆有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