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河虽然疑惑不解,但二哥既然这么肯定,自然会有他的道理。
二哥和大哥一样,是天上的神童转世,他说清娘会回来定然就会回来。
所以,他端了托盘出去,同莫北湖吃完晚饭后,一家人就坐在院子里等着宋清泞回家。
宋清泞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中午霸气离开,晚上竟然会以这么狼狈的方式回来,而且这离家出走的时间还不够出门遛个狗的!
她在心里咆哮:老天爷啊,要不您老人家还是杀了我吧,我不要面子的么!
莫北河见着他们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的人竟然被官兵给押了回来,还是五花大绑的那种。
他忙凑上前,让闵秋果赶紧去给官爷倒茶,自个小心凑上前询问:“两位官爷,可是我家嫂子犯了事?还请官爷宽宏大量绕过她,她定不是有意的。”
听到外头动静的莫北江放下手中的书出了房间。
宋清泞确定,他投过来的眼神充满了嘲笑和鄙夷。
NND,要是她知道出个门还需要路引,也就是所谓的通行证,无论再怎么气,也会想方设法拿到这东西后再走的啊。
她从云花村离开后,依着记忆去了镇上,然后找到车行要坐前往县城的马车。
这坐的好好的,银钱也付了,没想到马车行驶到半路,在经过一处驿亭时,有官兵拦下马车要核查百姓的户籍文牒和路引。
她啥也没有,便被官兵当成敌国细作给抓了起来!
她担心自己真的会被关进小黑屋喝茶,官兵问话时她答的比谁都快。
好在官爷见她配合,便没有为难她,只将她押回云花村核实身份。
只是,为啥一定要在村口下马车啊!
官爷押着她一路从村口走来莫家,不知缘由的乡亲们凑过来打听情况,幸灾乐祸的不知凡几。一个个的还都当她耳聋了一样,肆无忌惮的讨论猜疑。
救命……真的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她不想活了……
两位官爷见这姑娘真的是莫家的人,莫家出过一位解元老爷,另一位秀才老爷也得县令大人和亭长看中,前途不可限量。
两人一眼便看出,应该就是这一位了,果真是器宇轩昂、仪表非凡。
其中一位官爷赶忙给宋清泞松绑,弯下身子朝莫北江道歉:“莫二公子,小的也是秉公办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这官爷的态度转变之快,把宋清泞看得一愣一愣的,你绑的我,跟他道啥歉啊。
看来这莫北江在云石镇还真的挺有脸的,连亭长的下属都对他这般恭敬。
“无事,她不懂礼法,擅自离家出逃,自然要受到相应的惩罚,即使官府将她误杀了,也是她咎由自取。”
那官爷也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是这种态度,听得一愣一愣的,但这毕竟是别人家的私事 ,他们可没有资格评判什么。
两人和莫北江告辞,又朝旁侧的莫北河莫北湖抱拳行了一礼,留下宋清泞就快步走了,连闵秋果刚泡来的茶都没有喝。
院子里便只剩下了莫家几人,闵秋果将院门给关上了,阻断了外头那些好奇打量的视线。
宋清泞感觉自己现在有些尴尬,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抓着头发一个劲的傻笑。
“那个……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莫北河拿走了她挂在肩膀上的包裹,压低声音提醒她:“清娘,下次可不敢再乱跑了,我们大昇王朝对百姓的户籍文牒和路引查的很严,要是拿不出来,有可能会被当成流民、非法移民,或者是敌国细作,后果很严重的。”
宋清泞感觉心塞,也凑过去悄声问他:“我上次跟着你去县城,在县道上也没看到亭驿的官兵查路引啊。”
莫北河意外:“查过啊,我还停下马车给官爷看了,你估计在睡觉,没看到。”
宋清泞:“……”都是睡觉甩的锅。
莫北河想着要不多说几句安慰安慰她,一抬眼就见二哥寒着脸朝他们走来,他忙避开。
莫北江在宋清泞面前站定,打量她的目光透着浓浓的审视。
宋清泞感觉自己心脏跳的厉害,真的是靠这么近干嘛啊,他身上什么味道?还怪好闻的。
“宋清泞,你可知道,在大昇王朝,夫家有权将出逃的童养媳打死而不必上报官府。”
“什么?还有这么丧心病狂的制度?!”
宋清泞的一张小嘴都惊成了O形,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社会,原本女性的地位就极低,而童养媳的地位在女性中属最低,完全就不配拥有人权啊。
她欲哭无泪,为自己解释:“我没有想着出逃!我就出去走走而已,想着过几天就回来的。正常人出逃都会卷走家中钱财是不是?可我没有,不信的话你问问三郎和秋果,家中所有银钱都在我屋里,和他们说过位置的。”
莫北江朝莫北河点了点下颚,莫北河立马转身去了宋清泞的房间,将房梁上的檀木盒拿了下来。
宋清泞忙提醒:“我将钥匙放在我房间的桌子上了。”
莫北河张开手心,他刚刚看到了。
当看清盒子里的钱财,莫北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