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不可能十二个时辰都守着巫娜。
而且那贺楚不发难,陆天明也没有主动找上门的理由。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他便让赤子和边韬守在了宅子外,他自己则继续在街上写信。
当然,晚上的时候,他会带走边韬,只留下赤子在房梁上守护。
这一切,巫娜并不知情。
她不敢离开宅子,她只知道这些天来,那贺楚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并没有再次上门。
所以对于‘二娃’没有做到十二个时辰的守护,她也没有过分纠结。
而贺楚没有上门找麻烦的原因。
也不完全是因为巫娜宅子门口站着个不知深浅的斗笠男。
他来到碎石郡,显然不仅仅是为了巫娜这么简单。
数日的观察。
陆天明发现,总会有身着乌弥国军装的高官,进入贺楚的府邸。
而碎石郡城里,同样会出现全副武装的兵士。
这些兵士并不会待太久。
更像是来城里整顿。
兵士们不停的从东西北三个方向聚拢。
待不了半天,便又整装待发穿过碎石郡,一路向南。
陆天明安静望着这一切。
他的心中有一抹澎湃。
因为他预感,事情似乎正朝自己所希望的那样在发展。
当然,局势到底如何走,不是他区区一个已经“死亡”的瘸子所能左右的。
所以现阶段他能做的,依然只是保护巫娜的同时,不厌其烦的写信。
按照现在的速度,极有可能会在过年之前进入四重天。
陆天明很期待。
他很期待来年春天的时候,能够回到北长城的那一边。
这一日。
度过了一个安静的白天后。
陆天明留下赤子,领着边韬回到了天璃城。
刚踏入紫霄宫。
陆天明就见赵歌韵正一脸漠然的坐在腊梅树下。
后者似乎对陆天明这段时间来的早出晚归颇有意见。
投射过来的目光,自有一种模糊了季节的寒冷。
“你这一个月来,似乎很忙?”
赵歌韵搓着白狼崽子的脑袋。
小白狼呜呜叫着,在女王陛下的怀里不停挣扎。
陆天明悻悻关上宫殿大门。
接着缓步来到赵歌韵身前。
“陛下,我在碎石郡遇到了一个朋友,而朋友遇到了难处,所以草民不得不多花些时间。”
赵歌韵将怀里的狼崽子放下。
接着指着墙角处冷笑道:“这就是你不把院子里的粪便打扫干净的理由?”
陆天明顺着赵歌韵的手指望去。
果真看到了好大一坨狼粪。
那粪便已经有风干的迹象。
想来是这些天来操心巫娜的安危,疏忽了紫霄宫的卫生。
陆天明瞪向趴在窝里瑟瑟发抖的小白狼,小声骂了一句“畜生”。
理亏在先,他也不便过多解释。
急忙提起扫把就开始打扫起来。
这一次他非常用心,哪怕是细小的犄角旮旯也不放过。
赵歌韵见状,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你说的朋友,是刚认识的,还是以前认识的?”赵歌韵好奇道。
“故友,乌弥国的公主。”陆天明如实道。
“就是那个你把他爹杀死的公主?”赵歌韵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对的,就是她,可能是乌弥王室为了弥补她,那储君旭日干将碎石郡的一些产业交到了她手里,奈何有个纨绔觊觎她的美貌,一直追着她死缠烂打。”陆天明解释道。
“难道不是你觊觎她的美貌?”赵歌韵调侃道。
闻言。
陆天明转过头,不可思议望着赵歌韵:“陛下何出此言?”
“你若是对她没有想法,能如此用心?担着晚归被朕惩罚的危险也要帮她,难道是出于友谊?”赵歌韵忽闪着双眸。
陆天明哑然失笑:“陛下,有因必有果,我造的果,必然会成为新的因,若不处理好,只怕这新因会带来恶果。”
“哟,你还信这一套?”赵歌韵不屑道。
陆天明低头继续扫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巫娜有如此遭遇,草民有责任,如果草民什么都不做,实在是担心遭报应。”
“呵。”赵歌韵冷笑,“你胆子比天大,还怕这些?给朕说实话!”
说着,赵歌韵一拂袖,疾风忽起。
那片干瘪的狼粪,咕噜咕噜滚到墙角。
陆天明僵硬转身,有气又不敢发。
沉吟半晌,陆天明讪笑道:“陛下果真有一双慧眼,帮巫娜,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草民在乌弥国没有人脉,而巫娜就算是落魄公主,关系脉络也绝对比草民宽得多,所以”
“所以你想借她的关系,搞清楚北长城的情况,对吧?”赵歌韵插话道。
陆天明情不自禁举起了大拇指。
这回不是奉承,而是真心实意的佩服。
“看来朕无论如何对你,都打消不了你对楚国的向往。”赵歌韵感叹道。
“草民只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