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的话吓到的不止二伯母,还有吃完早餐一起进入客厅的众人。
二伯母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呀?”
“柳建是族长的独子,从小就泼皮无赖,前两年,看上屯里一个姑娘,那姑娘确实长得好看,但跟他算是亲戚啊!没出五服呢!人家姑娘知道他的德行,肯定不愿意的,就跑到县里打工去了。
也是到了过年的时候,她回来了,要接寡母去县里,打算今后都不回柳家屯了。被那畜生看见!拉进了甘蔗地里!那姑娘拼命的挣扎,就那样被他掐死了!”
众人皆是不可置信,苏元正说:“前两年,不正是严打的时候,他没被抓?没挨枪子?那姑娘的母亲没去报警吗?”
“去不了,根本去不了啊!那柳家屯就像一个铁桶,没人敢不听族长的话,那姑娘的母亲拼死要跑出去报警,被那畜生一把推倒,头撞在石头上,也没了命。
到了晚上族长让人把母女俩扔回了家,放了一把火,把证据烧个一干二净。对外就说她们是不注意防火自己烧死的,还假惺惺的安排人,把她们拖到山上去埋了。”
苏渺听后心中气愤非常,同时又觉得很无力,现在仍有一些小村落保持着这种封建式的宗族管理,自成一派,无视人性与法律。
假设那姑娘的母亲真能逃出来报案,警察去调查时,屯里人也会相互包庇,犯罪者被惩处的几率也不大。
“芽啊!你……你怎么嫁到狼窝去了?又是怎么知道刘婆子来说亲的事。”
“我可不就是被刘婆子介绍去的嘛!族长前几天就下令了,若是有人来打探柳建,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昨天我又看见刘婆子去族长家了,我就偷偷跟着,在院子外偷听。
呵!他们可真是乖觉,愣是不说看中的姑娘名字!然后我听那刘婆子说,没见到那姑娘,但是她隔壁家有个小堂妹长得特别水灵,听别人喊她苏渺,都是一家的姑娘,模样肯定也不错!”
王小芽转头直愣愣看向苏渺,说:“是她!我以前来跟秀姐拜年的时候见过的呀!当时她还那么小!我记得名字!她家隔壁适龄的姑娘,不就是我们惠姐嘛!”
二伯父恼怒得一拍桌子,怒喝:“发瘟的刘婆子!遭天谴的柳家屯!竟然想把我女儿坑骗去!”
他话音刚落,三伯母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他二伯,二伯母,昨天那个刘婆子又来了!”
王小芽听见刘婆子来了,像只受惊的老鼠窜了起来:“秀姐!秀姐!快让我躲起来!要是被当家的知道我来通风报信,一定会打死我的呀!”
二伯母连忙带着王小芽躲到里屋去了,那刘婆子进来后,看到满屋子的黑脸,愣了愣。
随后摆出了职业式笑容:“哟!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怎么不喜乐了?昨天我来得匆忙,竟忘了把男方家准备的年礼给你们带来,今天特地拿过来,都是费了心思的,有点心糖饼,还有给姑娘做衣服的布料。”
苏裕冷哼一声:“哼!这些东西我们消受不起!你快快拿走!”
“这是怎么了?你们家不是托人去打听过了吗?难道是说了不好听的?哎呀!那肯定的传话的人传错了!那后生在屯里出了名的有出息,没一个说不好的!”
刘婆子看他们的态度像是知道了什么,却依旧装傻,想探一探从哪走漏的风声。
二伯母从里屋跑出来指着刘婆子的鼻子就开始痛骂:“我*****你的****,你*******我托的人还没去柳家屯,事情就打听清楚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干那伤天害理的事,以为自己遮掩得有多好呢!岂不知好几个村的早就知道了,也就我们离得远些没听说,你就他妈的敢打我女儿的主意,赶紧给我滚!”
刘婆子干了几十年的红娘,不得不说心理素质真是不错,就这样还能面不改色的打哈哈。
“嫉妒!肯定是嫉妒!这么好的人家,谁不想把姑娘嫁进去啊!这是故意想把你闺女挤掉,好给自家妹崽留机会呢!”
二伯母气得双手揪住刘婆子的衣领,把她从凳子上提了了起来:“谁家编故事能编得这么真?而且好几个村编一样的故事?你老实说那柳建是不是杀人了!!!你要是不说实话,我明天就带人把你家祖坟给刨了!”
说完用力把刘婆子往地上甩,刘婆子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心中暗叫不妙,不对吧!那事儿已经传得这么广了?那这笔红娘怕是挣不着了!
苏家是大家族,若是得罪狠了,怕是以后要损失不少呢,不行,她得帮柳建圆一圆,至少不能让苏家觉得自己是故意来坑骗的。
“主家先别恼啊!哎呀!年轻的时候谁没做过几件错事,他现在已经学好了呀!这些年都没再杀人了,要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嘛!”
在场所有人都被她崩裂的三观震住了!大婶子!你是在说人话嘛?这些年都没再杀人了?你当是杀鸡杀鸭呢?
苏裕拎起她带来的年礼往院外走,然后全数给丢了出去,对刘婆子说:“现在就给我滚!若是你敢在外头说我妹子的闲话,我们苏家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刘婆子见事已至此,绝无转圜机会了,只得灰溜溜的走了,心中一顿咒骂,大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