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正拎着药回来的时候,苏裕正拿着棍子搅动锅里的床单。
“渺渺,爸爸帮你跟班主任请假了,下午就不去学校了,这个是药店里头卖的一种草药,把它煮成水一天洗一次头。”
苏裕看了看说:“叔,不是有种直接泡成水的药?捂一会儿就直接杀掉了。”
苏元正摇摇头:“那个是农药,虽然效果好但是有危险,还是慢慢来吧。”
“哪种方法都行,但是我现在不止想洗头,还想洗澡,一会儿我换下来的衣服也要煮一煮。”
苏元正烧了药水和热水给女儿,但是他不方便帮忙,于是出去请了英子进来。
英子听说苏渺染上了虱子,看着她的长发说:“渺啊,头发得剪短呀!不然容易藏虫卵,清理得不彻底可难受了。”
苏渺珍惜的摸了摸自己的高马尾,咬咬牙说:“剪吧!”
原本还以为会剪成蘑菇头,没想到英子姐给她留了个齐肩的长度,不止如此,她理发的手法还很好,还给她修了修发型。
“渺渺,我不给你剪得太短,到时候你在后脑勺两边扎小揪,也很好看,像这样。”
英子姐用手抓着苏渺的头发分到两侧,苏渺看了看挂在树上的镜子,点点头,嗯,是不难看。
苏裕把热水提到淋浴房,苏渺自己洗了个澡,又让英子姐帮仔仔细细洗了头发。
头发洗过药水之后用一块大毛巾捂起来,得把虱子药死。
虱子觉察到了危险,不停的挣扎想爬出来,但是被毛巾包裹住逃不掉,于是不停的乱爬乱咬。
“英子姐!我的头好痒啊!”
苏渺甚至能感受到那些虱子奔跑的路线,不止头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渺渺坚持住啊,很快就好了。”
果然留给虱子蹦跶的时间不多了,不到十分钟,头上的动静减缓了下来。
“英子姐,好像没有那么痒了,虱子是不是都死掉了?”
“还没行呢,这种草药没那么毒,所以得包得久一点才行,你呆在房间里吧,外头怪冷的,一会儿我忙完了再再进来给你洗头。”
苏渺吃了午饭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英子姐才进来,帮她又仔仔细细的把头发上的药洗干净。
换了一块干毛巾,把头发擦得半干,然后拿出一个梳齿很细密的篦子。
这是把竹制的篦子,中间有一条横杠,因为两边的齿密,所以可以将头发里的虱子和虫卵梳出来。
“渺渺你躺下来,我要一点一点把虫卵梳出来,这样就不会有新的虱子了。”
英子姐的手法很轻柔,实在是太舒服了,以至于苏渺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醒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刚剪短的头发让她觉得脑袋轻飘飘的。
她跑到镜子前面翻看着头皮,没有看到虱子和卵,但是后面的她看不到,只觉得头上已经不痒了。
床单被褥已经都换成了新的,今天是周四,她打算明天也请假在家了,再过了周末,那就是几天过去了。
到了周一大概学校里已经没那么多的虱子了。
这场虱子战役可真是波及甚广,不止她们学校,连隔壁小学都有学生染上。
斜对门家的四年级小姑娘就中招了,此时她和她奶奶正坐在院门口,一边晒太阳,奶奶一边给她用篦子梳虱子。
苏渺虽然很怕虱子,但是又很想过去看,毕竟自己头上虱子和虫卵她看不真切,但别人头上的她能看到。
看到她们抓虱子按爆的时候,她竟然有种很解压的感觉。
她搬了张板凳过去排排坐,同时也注意保持了安全距离,反正她眼神好,能看得见就行。
小绵绵抬头对她笑了笑,问:“渺渺姐姐,你的虱子都抓完了吗?”
昨天苏元正急吼吼出去买药的时候,在药店碰上好几个邻居,都是来给自己小孩儿买打虱药的,被染上的小朋友还真不少呢。
苏渺点点头:“昨天洗了药水又梳了头,今天已经不痒了。”
小绵绵羡慕的说:“真好,我爸爸说我太小了,药水有毒不合适我用。”
她奶奶说:“没关系的,我们多洗几次头,阿婆再帮你把虱子梳出来,过几天就好了。”
绵绵的小手在后脖处抓了抓,说:“阿婆,我脖子也痒。”
她奶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红色圆盒,就只有拇指大小,但是打开的时候有些困难。
“渺渺,帮阿婆开一开。”
苏渺接过来,是清凉油,主要作用是驱风镇痛,消炎止痒,清凉。
主治外感风寒,风热中暑,蚊虫叮咬,烧伤烫伤以及晕车晕船。
在湿热蚊虫多的南方,这可谓是家中必备良药啊,什么头疼脑热它都能治上一治。
唯一一个缺点就是盖子确实不好开,体积小,薄薄的小铁盒又滑不溜秋,得用指甲扣一扣,或者转一下。
盖子一打开,一股清凉的味道直冲脑门,让苏渺顿时更清醒了。
阿婆用食指沾了一些清凉油,擦到绵绵被咬的地方,再轻轻吹起。
绵绵立即就说:“阿婆,我的脖子凉凉的,不痒了。”
阿婆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