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糖厂的租赁关系已经结束,昨天还闹了这么一出,苏渺决定换一个地方摆摊了。
她让父亲去以前工作的手表厂,问老领导能不能在门口摆摊。
手表厂离糖厂只有十分钟脚程,工人们经常跑去糖厂门口吃自助粥,现在能开到自己厂子门口,不知道有多高兴。
老领导和苏元正再三的说:“我们厂你是知道的,规模比糖厂小很多,没那么多车来车往,你只管放心摆摊,不用交租金也没人赶你!虽然你现在不在厂里工作了,但我们都还是自己人,绝对不诓你!”
于是,次日自助粥就从糖厂门口挪到了手表厂门口,因着昨天还有不少糖厂的职工订了猪杂,所以苏裕把猪杂打包好后,带着苏渺骑车过去送货,顺便和老顾客说自家的新摊位。
两个人去的,一群人回来的,换了地方,熟客们照样来消费。
再加上苏元正在手表厂工作多年,认识的一大堆老工友不用打广告就自己来了,生意反倒更红火了!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啊,糖厂食堂里可谓是牢骚连天,原本想吃自助粥走出厂门就行了,现在得多走10分钟的路,来回就多牺牲了20分钟的休息时间。
再说苏家的炒猪杂和卤味每天都是定量的,手表厂那边的工人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购买了,留给他们的就不多了,抢都抢不过来。
此时,糖厂大门的外的树荫下早就猫着一对母子,虎视眈眈的盯着了。
男的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人称六子,女的是他的母亲。
六子一脸流气的说:“妈,你何必跟着来,难道照我的本事还骂不动那小子了?我都打听过了,虽也是个混不吝,但都是小打小闹的多,比不上我!”
六子妈尖下巴吊梢眼,从年轻开始就是无理也不饶人的主:“这次人家给了5块钱啊!一定要把事做好,下次人家才会再来找的,我让你和那人多说几句奉承话你说了没有啊?”
“说了说了!不过那人戴的围巾帽子那么厚,把脸全都围住了,我都认不出是谁。”
“你别管他是谁,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该问的别问,对我们自己也不好,只要把事儿办好,以后别人第一时间就能想到你。”
话说吴刚今天来上班的时候,被新厂长揪住痛骂了一顿,但好在位置没丢,中午他推着自行车出门,打算回家午休。
刚走出门口就迎面对上气势汹汹的母子俩。
六子叫喊道:“吴刚!你是不是吴刚!”
吴刚不知所以,说道:“是啊,干嘛?”
“哈!原来就是你小子!”
见抓着正主了,母子俩迅速摆开架势,叉着腰就骂起来,中气十足,声音之大,震得吴刚耳朵嗡嗡响。
六子从小就跟着大人混江湖,六子妈更是江湖老油条,你一唱我一和,骂出来的句子荤素不吝,每一句都不带重复的。
吴刚硬生生被骂了三分钟才反应过来,气得攥紧了拳头就要挥过去。
可还能等他碰到人的一角,六子妈吧唧往地上一躺,没了声音。
“苍天啊!大地啊!还有没有人性!还有没有王法!青天白日的杀人啦!!!!!”
六子扑到母亲身上大哭起来,对吴刚的咒骂一秒都停不下来。
看戏的人群早已经聚集过来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外边长得矮的,还着急得跳起来看,这可比过年看耍猴儿有趣多了。
六子妈见人围得差不多了,大太阳的地上实在太热,于是“哎哟哎哟”的慢慢苏醒过来。
然后母子俩加大火力把吴刚喷得体无完肤,最后连厂长都惊动了,亲自到门口来劝架。
母子俩谁的面子都不给,足足闹了一个小时才偃旗息鼓。
这两天,吴刚给糖厂闹的事是没法平了,厂长为了以示公正,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给开了。
吴刚在家里窝了好几天,愣是没敢踏出家门一步,就怕一出去又被抓着骂一轮。
可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在哪得罪的这两个祖宗,一不敲诈二不勒索,只为把他骂到头臭?
怪哉!怪哉!
此事一出,厂里职工休息之余可有得话题聊了,甚至还有人将母子俩骂人的语句都记录下来传阅,内容之精彩让人拍手叫绝。
工人A:“也不知道吴刚到底怎么得罪那母子俩了,让人堵着这样骂。”
工人B:“就他那种人,得罪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前天还把自助粥摊给砸了,现在人家找了新摊位,我已经两天没抢上猪杂吃了。”
工人C:“对啊!实在是太可恶了!别人摆摊关他什么事啊?别人比他还早来半年呢,那天砸摊子的时候你们在不,听说差点把孩子都给打了,太离谱了!”
工人D:“话说回来,他到底为什么砸粥摊啊?难道是厂里让的?”
工人B得意的笑了笑,神神秘秘说:“我打听到一些内幕,你们想不想听?”
“快说!快说!”
“听说吴刚是食堂吴师傅老婆的表弟!你们想想,自从自助粥摆起来,来食堂打菜的人是不是少了很多?”
“怪不得!这吴师傅可太小气了!食堂的饭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