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怕你再仔细看几眼,识破了这箭簇的机关呢。”
“好小子!你可真不简单!”燕然咬着牙,无奈地回了一句。
“你……你是……”
此时的沈红袖姑娘,还没从万分惊愕中缓过来。
她指着苏信,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槽!原来你是假死!”胡阿佑也在旁边顿足道:
“小王八蛋,我刚才差点因为你哭了一鼻子!”
没想到阿佑这句普通的抱怨,却让苏信愣在了当场。
“那可多谢阿佑哥了,”
苏信脸上带着古怪的神情道:“没想到在我死后,会有人为我掉眼泪!”
“燕校尉利用我布置的毒药,杀了沥血佛……”
随即苏信转过头,向着燕然微笑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你就是杀了那十二个手刀营叛徒,还有王员外、管家王富的人?”燕然笑着反问道。
“对啊,”苏信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比我聪明得多,这件事迟早瞒不过你!”
“什么?”
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话,沈红袖和胡阿佑两人霎时全身剧震!
原本他们以为苏信诈死,是为了保存力量,好在最后的时刻翻盘。
没想到这两人一问一答之间,苏信居然承认,他就是那个杀死手刀营叛徒的凶手!
在这一刻,沈红袖姑娘彻底愣在了当场……然后她狠狠地一跺脚!
“真的是你!”
红袖一气之下,差点把手指戳在了苏信的鼻子上。
“没错,”苏信笑道:
“咱们最早接触的王员外案那件案子,就是我做的。”
“血字上的毒药是我配的,所以我当然认得出里面,有水毒芹的味道。”
“沈姑娘你在地上看到的那块,没有血的圆形痕迹,就是我折磨王员外的时候,外袍遮挡了血迹留下的。”
“我抓了赵洪畴,把他关在地窖里,所以我也是早有准备,拉开了砍向王焕脖子的一刀。”
“我在那条通道里,设下了机关暗箭,那龙脑香做的记号……我自己怎么会不认得?”
“我还在那面军旗上,用血字上那种毒药,制做了剧毒的灰尘。”
“只要有人揭开军旗,在他看到集骨碑的刹那,那些灰尘就会被吸入肺里,毒性就会立刻发作!”
“那灰尘中的毒性和剂量,可比王员外家墙上的那些,要猛烈得多!”
“……我厉害吧?”说到这里,这小子居然还笑着挑了挑眉毛。
然后他又回头看向燕然:
“你还没说呢,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燕校尉可别跟我装糊涂哦?”
苏信指着他,死过一次的那片墙脚说道:
“就在我离开那里,躲在暗处重新上好弓弦的时候。”
“我听到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甚至是扯着脖子嚷嚷,那分明是在掩护我行动的声音!”
燕然听到他的话,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子,前前后后露出了那么多破绽,让我从哪说起呢?”
“好吧……弓弦,这个算一条吧?”
“没错!”苏信居然立刻点了点头:“我勒住王员外脖子的,就是我自己的弓弦。”
“就像燕校尉说的,那么细又那么结实的绳子,可不好找!”
“然后,你喂给叫街狗程疯子的药。”燕然又接着说道:“就是他临死前,你给他的那颗。那也根本不是药效神奇的药丸。”
“什么时候,梨膏糖也能镇静安神了?”
“好吧,这也算一条!”苏信闻言,只好又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早该想到的!燕校尉既然能凭着苏合香酒的味道追上瞎子,当然也能闻出我那颗药丸里,裹得是梨膏糖!”
“在这之后,还有一条,让你彻底暴露了。”这时的燕然又指向了苏信假死的墙角。
“当时你胸膛上露出了两支箭尖,说明羽箭是从后面穿胸而过的。”
“可是你身后的石壁上,虽然有一处让弩箭射出的裂缝,却没有伤口喷上去的血痕。”
“要是这都看不出来你在搞鬼,我的眼睛岂不是是白长了?”
燕然说完这句话,一转眼就看见沈姑娘正看着自己。
沈姑娘正满脸挫败失落,就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棍一样!
燕然这才想到,沈姑娘号称神眼玉观音,可她也没看出石壁上没有血这件事!
“不怪你不怪你,我可不是说你啊!”燕然连忙向沈姑娘解释道:
“当时姑娘看到自己的同伴的中箭濒死,心情激荡之下,没注意到石壁是正常的。”
“没错,我是正常的……”沈姑娘咬着银牙,瞪着燕然道:“你哪儿都不正常!”
“还有你!”
沈姑娘说着,又转头向着苏信恼怒道:“你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谁能听得懂?”
“给我从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信这时还在对着石壁发愣,这小子正在心里反省着:
下次要是再诈死的话,不但要在胸前安上假箭头机关和血囊,背后也得做上相应的布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