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期,宣和元年的时候,这四大寇还都没有扯旗造反。
所以他们目前还只是山贼而已,还算不上是反贼。
这里边的王庆,还不同于别人。
因为王庆最早作案发迹的地方,就在汴梁城里。
最后还是由于在天子脚下,禁军众多,王庆自觉难以成事,这才带着手下流窜到淮西。
在历史上,王庆最终成了一代反王,甚至还成立了朝廷……当然现在王庆也没开始造反。
不过正因为淮西王这三个字,还有王庆在汴京的经历,才让燕然确定了“淮西王庆”这个目标。
所以燕然虽然相信自己的判断,却没法将具体的理由,告诉面前的沈姑娘。
沈红袖却对燕然的话深信不疑,听到他这么说,默默点头承认了燕然的说法。
“王庆这个人我听说过,据说他当年得罪了蔡相,离开汴京大概有五六年了。”
沈姑娘若有所思地说道:“要是当年有人和王庆结了仇,如今王庆羽翼丰满,回来报复杀人,这件事倒也寻常……”
“寻常什么?我看一点都不寻常!”
燕然闻言却摇了摇头,把沈姑娘的话一口反驳了回去。
姑娘一愣,只见燕然说道:“沈姑娘怎么不想想?”
“假如管家王富,当年和王员外得罪了王庆。他今天早上看到王员外死在书房里,同时墙上还用人头那么大的字写着:杀人者淮西王庆……”
“如果你是王富,你会不会把这几个字刮掉?”
“不会啊!”沈姑娘想了想才恍然大悟,点头说道:
“这样一来,查办案子的官员就不知道杀人者是王庆,王员外的仇也就没法报了是不是?”
“所以说呢,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什么阴险的陷阱!”燕然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地向沈姑娘问道:
“你还要往下查吗?”
……
与此同时。
汴河上的虹桥,正在紧张的修缮中。
上一回桥面忽然塌陷,一次就干掉了一个司丞黄衮,负责干活的刘墨林和工匠们也全都获罪挨了板子。
这一通大板打得他们死去活来不说,这虹桥还得让他们接着修!
“……燕涛死了。”
当刘墨林听到面前的年轻伙计一开口,说出了这四个字。把给他吓得俩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桥面上!
一霎时刘墨林脸上神情灰败,活像大白天见了鬼一样!
“这……这才半天还不到啊!”
刘墨林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一脸悲愤地大声喊道:“燕然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才刚出手向他发难,结果才半天时间,他就杀了燕涛?居然还特意派人来告诉我一声?”
“早知会这样,我又何必……”
“下边还有话,赶紧闭嘴!听我说完!”
那小伙计急于传完话拿钱走人,见到刘墨林嚷嚷个不休,不满地瞪了刘墨林一眼!
“那个人说:燕涛死了,让你照着老规矩,一百两黄金,两根手指!”
“天黑前送到武德司,放在他官署的桌子上,他就饶你一条狗命,让你滚出汴梁!”
“啊?”
刘墨林听见这话,满脸抓狂地说道:“难道他杀了燕涛,还不用承担罪责?”
“杀人不用偿命的吗?天下怎么会有这种道理?我不服!我不服啊!”
“我管你服不服呢?话都带到了,我可走了啊!”
小伙计也不管刘墨林连哭带喊,扔下他转身就要走。
“你先别走,你告诉我!”刘墨林见状,连忙一伸手拉住了小伙计的裤子。
“告诉你这些话的人,他长什么样?他现在在干什么?”
“他啊?是个俊俏少年。”伙计被拉住了挣脱不得,只好回答道:“看起来气派很大。”
“这个人正在我们酒肆吃酒呢,看来悠闲得很……你有完没完?再不放手我可踹你了啊!”
等到那小伙去挣脱而去,刘墨林已经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他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他半天之内就杀了燕涛,那可是犯了人命官司啊!”
“他竟然还在吃酒!还让人过来传信,让我自己惩罚自己!”
刘墨林举起手,看着自己仅剩的八根手指。
不知为什么,他眼前忽然浮现出了燕然的样子。
就在百花殿前,那个恶魔还曾经冷笑着对自己说过:
“我先砍掉你两根手指,稍作惩戒,剩下的八根就暂时寄存在你手上。”
“要是再敢不老实……小爷全给你剁掉!”
一时间,刘墨林周身被恐惧环绕,心中悲愤莫名,不禁在地上哭得软成了一团。
“老天!这都害不死你!真是没天理了啊!”
……
就在这一刻,刑部后门。
燕然看到姑娘身上带着一把装具古朴的长剑,笑着问道:
“沈姑娘刚才说,那凶徒一刀砍断了你的长剑,居然被你洗个澡的功夫,又找到一把?”
“姑娘还真是厉害!”
“家里送来的,”沈姑娘脸上一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