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细的绳子还挺结实,在古代倒也不常见。
当燕然仔细看那条勒痕的时候,他注意到王员外的脖颈后面,长了个水滴形的朱砂痣,微微凸出了皮肤表面。
“王员外的脖子后面,有个红痣?”沈姑娘顺着燕然的手,也看到那颗红痣。
于是姑娘一转脸,向着外面的两个人问了一句。
“没错,水滴形的。”管家答了一句,和小厮一头。
……
“大家都有收获,这很好……你呢?”
这回苏信也讲完了,之后王焕一回头,又看向了燕然!
王焕这小子,又要找我茬?燕然见状,心中不禁暗自冷笑!
果然那王焕看到燕然不说话,立刻把脸一板皱眉道:
“亏你还是武德司校尉……你知道咱武德司是干什么的吗?”
“上稽查百官,下监察军民!不是让你去吟诵诗词的!”
“你看看之前这两位!”王焕瞪着眼睛斥责道:“人家左一条右一条说出了这么多线索,你再看你!”
“居然张口结舌,什么都说不出来,我让你来,就是站在边上出气儿的吗?”
“今日断案的过程,本官是一定要向上头禀报的。燕校尉要是在这个案子里一无所得,本官上报的时候,可别怪我如实把你的表现报上去!”
此时的沈红袖姑娘听见王焕这番话,目光向着燕然的方向一飘,已经带上了担忧之色。
这王焕如此疾言厉色,对燕然来说,已经不是说两句骂一顿的事了。
听他的意思,还要到上官那里,添油加醋地告燕然一状!
燕校尉本来应该是前程似锦,可却偏偏让他赶上了这么个刻薄的上司。
这一下别说升官了,怕是这个校尉的职务都保不住……
正当沈姑娘想到这里,准备找个办法帮燕然一把的时候,却见燕校尉轻轻摇了摇头。
“王司丞的话,说得为时过早。”只见燕然淡淡地说道:“属下还没开始说呢,你怎么就责问起我来了?”
“哦?”沈姑娘听见燕然的话,倒是立刻放松了下来,一颗心也落了地。
毕竟燕然的本事,之前她是见识过的,这个年轻人可比自己厉害得多!
王焕司丞则是皱了皱眉:“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收获?”
燕然一晃脑袋说道:“我要是说出来,是不是就不算一无所得了?”
“只要是对破案有帮助,就算你有功!”王焕看见燕然的样子,心里怒火就直往上窜。
这家伙之前跟自己对着干就不说了,他居然还跟沈姑娘分外熟络,这更是让王焕的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连旁边的苏信,都饶有兴致地看着燕然,希望他能真能说出点什么自己都没发现的线索。
“那就好,一言为定!”燕然闻言松了口气。
只见他走出去两步,站在墙壁前面,抬头看向了墙上的一幅画。
燕然低声说道:“这幅四尺见方的中堂上,画着梅花与喜鹊,正应了‘喜上眉梢’之意。”
“用色艳俗,笔力全无,也就是寓意还不错,由此可见那个王员外肚里的墨水,实在是不多……”
“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本来王焕还支着耳朵听呢,可是燕然说了半天,却是跟案子一点关联都没有!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大声喝问了一句。
“谁说没关系?要是我没猜错……”只见燕然忽然伸出手,把那幅画掀开了。
就在这一刻,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是全身猛然一震!
在那幅画后头的墙面上,居然一片斑驳狼藉,整块墙皮都被人刮去了一层!
……
“怎么回事?”
本来大家都认为把现场检查得很清楚了,谁料想却被这位燕然校尉随手一掀,发现了这么大一处异常!
大家的心中全都不由得疑惑万分,连忙上去查看。
燕然这时也把整张画都摘了下来,丢到了一边,只见这块墙皮上纵横来去,上面全都是道子!
在古代富贵人家的墙壁,通常是由青砖砌筑的,表面再用掺了麻丝的黄泥抹平。这样反复涂抹之后,墙面就会光滑平整。
接着他们会用石灰化成水,一层一层地刷在墙面上,干了之后就会非常洁白,这种墙面通常会被人称为“粉壁”。
所谓“粉壁题诗”,诗人就是写在这种墙上的。
王员外的书房里就是这种墙,只不过被画面掩盖的这面墙上,石灰已经被人刮得破破烂烂,有的地方都露出了大片的黄泥。
当苏信来到墙下,看了一眼后就说道:“上面有血迹。”
“应该是墙面的石灰上染了血,被人刮掉之后变得破烂斑驳,刮掉它的人就用这幅画,挡住了这块墙面。”
而这个时候,沈姑娘却皱着眉,低头看着这片被刮过的墙面下方,那片青砖地面。
“地面被扫得很干净,只有砖缝里残留着少量石灰。”沈姑娘叹了口气道:
“原本这种墙上的石灰是粉状的,平常也会少量的自行掉落,所以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幸亏燕校尉发现了墙上的异状,现在我仔细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