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赴任的路上,得到的凶案消息。”
王焕听了之后,沉声答道:
“至于我提前就请沈姑娘前来……那是因为类似的案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待会儿等你见到死尸就知道了,这个案子已经发生了数起,都是同一人所为,特征非常明显。”
“要不然怎么能称得上是大案,让本官一上任就忙着赶过来?”
“原来如此!”听到这句话,沈姑娘立刻明白了。
燕然闻言,他心里也在暗想:那死尸的特征是有多明显啊?居然说并案就并案,都不带含糊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的好奇也渐渐生了出来。
这边苏信问完了小厮,王员外的家属和管家也都在旁边点头,示意莲蓬说的没错。
在这之后王焕下令,让军卒都在外面等着,只有他们几个关键的查案人员推开大门,向着院子里走去。
……
咱也见识见识这大宋的奇案!
燕然一边往里走,一边仔细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院落宽敞平坦,青石铺的地面非常整齐,两边院墙根下栽植的花木都没长大,枝叶后面也藏不了人。
沿着道路向前走,是个宽大的前厅,这一般都是主人会客的地方。
等穿过前厅,进去的就是第二进院子了。
面前的高大厅堂就是王员外的书房……也就是本案出人命的地方。
再往后燕然没进去,里边应该就是后宅了,就是主人和家属居住的地方。
一般的有钱人家,后宅后面还会有个后花园……一听这结构就知道,古代的小姐为啥老在后花园私会情郎了。
因为小姐只要跳出窗户,后边就是花园!
只因昨夜下过雨,所以青石板上留下了不少带泥的足印,但是这些脚印根本没意义。
因为从书房到前门这一段,已经被一大家人踩得一塌糊涂,完全无法辨认了。
于是燕然和沈姑娘、苏信和马六各自负责一边,他们仔细看过了青石甬道外边的泥地,也没发现上面有任何足迹。
等大家一路来到了书房门前,房门正敞开着。
带他们进来的小厮莲蓬和管家……这位管家名叫王富,还没等走到门口,就已经哆嗦成一团了!
等到燕然他们走到门口往里一看……我嘞个去!
就算燕然这般见过世面,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一见屋里的情形,心中也是一震。
只见书斋里悬挂着书画,摆放着书架,桌案后方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从眉骨以上,整个脑盖骨连同头发,全都不见了!
就像扣着一个饭碗被人揭开一样,整个桃红色的脑子,全都血淋淋地暴露在外面!
毫无疑问,他的头盖骨是被人硬生生砍开揭走的,而且手法堪称一绝,骨头断茬居然是齐齐整整。
死去的王员外就坐在那里,整张脸都被流淌下来的鲜血覆盖。
只有血迹淋漓的脸上,一双眼睛睁到了极限,瞪得就像要掉出来一样!
这副相貌,残酷诡异之极,让人一见之下,心底阴寒四起。
这就是那种只要你看上一眼,一辈子都会成为恶梦的画面!
难怪这一家人被吓成这样,他们或许之前见过死人,可是死状这般惨烈的尸体,猝不及防之下出现在眼前,谁能受得了?
马六的两条腿已经开始哆嗦了,司丞王焕也是吓得脸色惨白,就连沈红袖姑娘的神色也有些难看。
苏信咬紧了牙关叹了口气……不过他重任在肩,王焕还指望着他破案呢。
这个年轻人只好硬着头皮往屋里走,可是他一抬腿,就被燕然拦了一下。
“按照他们的供词所说,”只见燕然淡淡说道:“这些人都是在门外发现了死者,被吓得落荒而逃。”
“所以这间屋子里,应该没人进去过……除了死者和凶手。”
“对啊!”苏信这时,才想起这件事来。
当他再看向燕然的时候,眼神也跟过去不一样了,谁能想到这位燕校尉不但诗词写得好,关键时刻头脑更是冷静异常?
自己乍见死尸,心旌摇动之下,差点就做了错事,多亏了这位燕校尉阻止!
苏信连忙点头,然后他又回头看向了沈红袖姑娘。
他的意思很明显,沈姑娘素有神眼之称,如今这屋里的地面既然没有扰动过,那就看沈姑娘这双眼睛,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来?
沈姑娘轻轻点了点头,她走到门槛前面,慢慢地蹲了下去。
借着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沈姑娘尽量压低了身子,向地面上的青砖斜着看过去。
从进门处的地面处,一直到书房里面,之后沈姑娘又看向了死者椅子下面的大片血泊,还有几个窗口的位置。
“凶手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只见沈姑娘轻声说道:“外面有雨水,所以青砖上原本应该会留下足迹才对。”
“可是屋子里没有任何足印,哪怕就是足印上的水干了,也应该有鞋底带进来的少量泥痕和沙砾,可这些都没有。”
沈姑娘说着,水葱一般的手指,指向了死者王员外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