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的大堂,宋梦幻没能找到贾西贝和李小兰,于是他急忙又跑出了酒店,但在酒店的门口,他依然没能找到贾西贝和李小兰。
正当他看着公路上熙熙攘攘的车辆,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们的时候,手下意识地摸进了口袋里,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可以打电话。
但贾西贝已经将他拉进了黑名单,于是他只好给李小兰打。
电话很快接通了,李小兰说的第一句话便让宋梦幻很是无奈:“哟,这么快就完事了啊?这才几分钟啊?你就这两下子,还敢胡搞乱搞啊?”
宋梦幻急忙解释:“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啊!……”
“不认识就跟人家上床,而且还是大白天,宋梦幻,你还真是饥渴难耐啊!”李小兰越说越气愤,几乎吼了起来,“宋梦幻,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是这么块货,枉费我们西贝还为你剪了短发,为你换下了……”
“小兰,别说了!挂了……”手机里突然传来了另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宛如出谷黄莺,悦耳动听,宋梦幻知道这个声音是属于贾西贝的。
他急忙握紧手机,紧张地说道:“西……西贝,你听我说……”
但回应他的是“嘟嘟嘟”的挂断声。
宋梦幻一愣,只好再打,但是李小兰却不肯再接电话了。
宋梦幻不放弃,又打了几次,李小兰仍然拒接,而且很快便像贾西贝那样,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这下宋梦幻傻眼儿了。
偌大的西城市,他只认识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先后将他拉进了黑名单,他还能怎么办呢?
他还能去找她们。
于是他收起手机,然后向西城法院的员工宿舍走去,但西城法院员工宿舍的门口有个凶恶的大妈,这个凶恶的大妈还会召唤全副武装的保安,所以他只好隔着公路,站在员工宿舍的对面,在炽热的阳光下,远远地看着那个白色的三层楼房。
春末夏初的太阳虽然没有三伏天里那么烈,但是在北方的午后,尤其是在长时间的照射下,宋梦幻仍然感到了说不出的难受。
但为了能够等到贾西贝出门,他仍然在坚持。
然而直到炽热的太阳渐渐落下去,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他也没能在对面的员工宿舍门口看到贾西贝的身影。
——不是没有身影出现在门口,只是没有贾西贝的身影,也没有李小兰的身影。
宋梦幻仍然在坚持。
虽然他已经感到口干舌燥,饥饿难耐;虽然他已经感到两腿酸痛,肿胀如鼓;虽然他已经感到双眼干涩,痛如针扎。
然后他看到员工宿舍门口的大妈走出了安保厅,锁上了安保厅的门,走进了员工宿舍,宿舍大门上的大灯随即灭了,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射灯倔强地亮着。
但那盏射灯实在太小,即使再倔强,亮度也有限。
察觉到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宋梦幻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近午夜,他知道今天已经不可能再等到贾西贝出宿舍了。
他叹了口气,拽起疲惫的双腿,向悦来快捷酒店走去。
路灯已经变暗,甚至有的已经熄灭,路上的行人更少,在黑暗里,宋梦幻咬着牙慢慢地走着。
然后他碰到了两个执勤的民警,民警对他起了疑心,要求他出示身份证件,好在他有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习惯,民警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份证,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后,终于放了心,然后将身份证递还给他,嘱咐他没事赶紧回家,不要在街上瞎逛。
宋梦幻心里在骂娘,你以为老子愿意半夜里逛街啊,这不是……但脸上却陪着笑,紧着说这就回这就回。
回到悦来快捷酒店,回到自己开的房间,发现被李小兰一脚踹开的门,此时已经被锁好了,想来是服务员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门的异常,然后报了修。
宋梦幻掏出房卡,房锁应声而开,然后他推开门,插卡取电,漆黑的房间里瞬间亮如白昼。
宋梦幻生理性地眯了一下眼睛,待适应光线后,他看到了门后面的衣架上挂着的他的外套,他看到了桌子上中午还没有吃完的肉炒饼,他看到了沙发上安静地躺着的他的双肩包。
看到双肩包后,他一阵紧张,急忙跑过去,拉开双肩包,翻检了一番,发现没有少东西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一丝后怕却悄然爬上了他的后背,带来一阵冷汗。
他有些后悔带着毕业证,带着学士证,带着身家性命一般的东西来西城了。
他只是来找贾西贝谈心的,为什么要带着这些东西呢?更何况,他现在连谈心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些东西也就更没有用了!
抱着双肩包,他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床,床单有些褶皱,那自然是喝醉了的女人将他推到床上时他挣扎所致,只是服务员打扫房间时怎么没有更换床单呢?或者不更换床单,把床单抻平了也行啊!难道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服务员根本就没有来打扫房间?可是如果没有人来打扫房间,房门的锁为什么已经修好了呢?
宋梦幻胡思乱想着,忽然把双肩包扔回了沙发上,然后往还有褶皱的床上一躺,就此沉沉地睡了过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