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开红继续说道:“我忍不住将你对我的所作所为跟我嫂抱怨了一下,我嫂是一个轻易不会说人坏话的老好人,连她都委婉地提醒我,你可能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或者说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并没有要和我结婚永远在一起的打算。那时的我竟然还不肯相信,以为是我嫂对你的偏见。直到我嫂将这些事告诉了我哥,我哥那暴脾气终于压不住,将你打进了医院,昏迷中你喊的却是西贝的名字,我才终于意识到我嫂说的可能是对的。……”
“不是这样的……”宋梦幻想要解释,他昏迷中喊贾西贝的名字,是因为在昏迷前,名俱扬对他说了贾西贝的坏话,他只是有些担心她罢了。
师开红伸出手来,制止了宋梦幻的解释,她似乎并不想听他解释,或者是因为她觉得现在再来解释,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她继续说道:“可是在那个时候,我却发现怀上了你的孩子。怀上了并不喜欢自己的人的孩子,我该是多么绝望。所以当我哥将睡着的我抱进名俱扬的车里,准备把我拉回老家时,我醒来后并没有太过反抗。其实,在我哥刚将我抱起时,我就已经醒了,我只是偷偷地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你,然后将那张显示我怀孕的体检报告塞到了你的被子,或者看在我怀了你的孩子的面上,你能够不记恨我哥,当然,我也奢望过因此你能够去曲周找我……”
“我去曲周找你了……”宋梦幻又忍不住想要说话。
师开红看了他一眼,说道:“是的,你是去曲周找我了,不然的话,我也就不可能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但是,那天如果你没有去找我的话,也许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那个世界,应该没有痛苦吧……”
说着,师开红竟然莫名流出了眼泪。
宋梦幻吓了一跳,刚才明明还在诉说过往,怒斥自己的不是,怎么突然就哭了?
面对师开红的哭泣,宋梦幻有着太多次的经验,可是正当他想要像以前那样将师开红揽进怀里进行安慰的时候,师开红却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怀抱。
“宋梦幻,现在你还想着占我的便宜是吗?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好欺负是吗?”师开红瞪着细长的美眸,看着宋梦幻,眼角有一颗硕大的泪珠将滴未滴。
宋梦幻急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想占你便宜,我只是……”
师开红将眼角的那滴泪珠抹掉,不再看宋梦幻,而是看向路边的一棵树。
她不知道这是一棵什么树,她只知道这棵树上本来有一只正在唱歌的鸟儿,因为她和宋梦幻的到来,而受到惊吓,飞走了。
宋梦幻也看到了那只飞走的鸟儿,正当他想借着飞走的鸟儿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师开红又开始了她的讲述,或者说解释。
只是因为刚刚哭过,声音里多少有些沙哑。
“因为你的到来,我没有从楼顶跳下去,用我妈的话来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妈觉得你这人还不错。我嫂对你的看法也有了改观,她觉得你既然可以不惜带着伤也要来找我,说明对我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我哥也因为我嫂的改观而改变了对你的看法。只有我爸还对你抱有成见,死活不同意让我去医院照顾你。只有我爸不同意,这个情况,和我以前预想到的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便产生了等你出了院,便和你私奔的念头。但是这个念头被我嫂按下了。我嫂说她已经说服了我爸,只要能够证明你是真的喜欢我,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都会对我好的话,我爸就会同意。于是我们商量了一番后,准备给你设置一番考验。”师开红说着,看了宋梦幻一眼,眼睛里似乎有着无尽的悲伤,“但可惜的是,你没能通过这些考验。”
宋梦幻一愣,开始回想从曲周人民医院出来以后发生的事情,他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考验。
在曲周人民医院的大门口,匆匆跑来的师开红说要与他私奔,这是对他的第一次考验。
考验的名字叫作“责任心”。
如果有责任心,他应该劝说师开红不要有这种极端的想法,他应该陪着师开红回家,想办法让师父接受他。
可惜的是,他没有这样做,听到师开红说要与他私奔,他似乎很开心,竟然张罗着要带师开红回自己的老家,还屁颠屁颠地去买了票。
他就没有想一想,你的父母是父母,师开红的父母就不是父母了吗?她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父母,跟着你去见你的父母呢?你能给她什么?
宋梦幻既然没能通过第一次考验,他们自然也就不可能真的“私奔”去宋梦幻的老家,所以师父和师挑梁及时出现,将他们带回了师家庄小区。
名俱扬的出现其实是个意外,计划里并没有他的戏份儿。
但正因为他无意中闯进了计划里,师父和师挑梁出现在火车站旁边的宾馆里才变得顺理成章,于是他便也成了计划里的一部分,虽然师开红很不愿意。
名俱扬成了计划里的一部分,于是对宋梦幻的第二次考验接踵而至。
在故垒西边进修学院北门不远处,将宋梦幻打了个半死,如果说师挑梁是主犯的话,那么名俱扬便是从犯,因为师开红的关系,宋梦幻不会对主犯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