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阳帛看不清的东西，阮元能看清。
虽然一直没说，但他心里其实和于小鱼他们所猜测的都一样。
阮家不过是被某些有心人拿来挡箭的工具罢了！
毫不客气地说一句，阮阳帛其实就是一只披着钢盔的猪！
偏偏他还自我感觉极为良好。
见阮元一脸担忧之色，酆沧也坐到了桌子旁。
接过纳晟恺递来的茶水吹了吹，他又轻轻抿了几口后才沉声说道。
“他如今一意孤行谁都说不了，人心一旦被利益所蒙蔽可不是旁人几句话就能说通。阮元你跟了我也那么多年，不管这次阮家的事如何处置，你都是我的弟子，这点始终不会改变。”
“师尊，我知晓你老人家对我好，可是……”
“没什么可是，倘若他能轻易回心转意，你又何必将宫里的事给揭穿？若非万不得已，谁也不愿做这种破釜沉舟的事！曲冰那丫头死的是冤，可你想过没有，若没阮阳帛的默许，区区一个孤女怎么可能走到那样的地步？”
说到这里酆沧低低叹息了一声。
“唉，其实这桩事情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的恐怕只有你一人罢了！”
“师尊是说我爹和平夏皇帝早就知晓了其中端倪？”
阮元脸上尽是惊骇之色。
酆沧点了点头望向于小鱼。
“若
非纳晟泉早已知晓，此次小鱼入宫又怎会如此顺畅？便是由七曜亲自出面进献美人，以纳晟泉的性子只怕也不会坦然接受，他不过是在顺水推舟罢了。”
“你对我皇兄倒是了解。”
纳晟恺勾起唇角笑得云淡风轻。
酆沧唇边露出了一抹自嘲。
“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会不知晓他的性子？你们兄弟几人，各有各的脾性和优点，他不是你们之中最聪明的，也不是最能打的，但他却坐上了那个位置，你说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中庸，擅于变通么。”
“你说得极是。”
纳晟恺脸上笑意更浓，并没反驳酆沧的话。
许多时候就连他都看不大懂自己这个皇兄做事，他的变通和权衡利弊是其他几个兄弟完全学不来的。
听着两人说话，再联想到之前殷瑶的事，于小鱼也觉得纳晟泉其实还真就是这样。
帝王之术说白了本来就是一种天赋！
只是酆沧刚才说的事……
于小鱼先是看了眼脸色阴郁的阮元，随即才脆生生地问道。
“阮家这事已是板上钉钉，将来阮家到底何去何从，其实只在阮阳帛一念之间。四师兄，我建议你还是先回去见他一面吧，如果连你都不能把他说服，那这世间是真没人能劝他回头了。不过…
…”
说到这里于小鱼微微一顿，声音也低沉了不少。
“这次的事师兄你都清楚，几样东西之间必然有联系，我希望你能多问他几句，看他是否能说出背后之人。”
“我明白。”
阮元点头应下，冲着酆沧行礼。
“弟子先告辞。”
“去吧。”
酆沧摆摆手，倒也没挽留阮元。
等阮元走后他才望向了一脸看戏状的殷岘，还有他身旁站着的沈谨言。
一眼，酆沧就认出了沈谨言的身份。
当年阮阳帛把还是孩童的沈谨言送到了沈家代养，当时他便想阻止此事，可阮阳帛却和他讲事实摆道理，硬是把所有理由都掰成了对沈谨言成长有利的因素。
如今想想，阮阳帛当年不过是在哄鬼！
自己竟然还信了他。
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了几眼后，酆沧才沉声说道。
“看这情形你俩已经相认了？”
“师尊，已经认了。但只是我们兄妹之间，并不涉及其他人。”
“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就好，不必同我说。转眼便是多年，阿言也已经长大了。来，你过来让我好生瞧瞧。”
酆沧说着朝着沈谨言招了招手，随即又往衣袖里摸东西。
于小鱼不由心里暗自吐槽。
老家伙这是又要送见面礼了！
只是他送的东西百
十年都不会有改变，应该还是银票一类的东西吧？
果然沈谨言刚走到酆沧面前，就见酆沧直接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把银票塞到她手里。
“别的东西我也拿不出手，这点心意你先收下，想买什么自己就买点，别苛待了自己。”
“……”
看着自己手里厚厚的一叠银票，沈谨言当场傻眼了。
她完全没想到白玄门掌门会这么财大气粗。
见面就用银票砸自己。
“师尊你好威武！”
于小鱼急忙上前一步，将银票往沈谨言身上塞。
边塞还边眉开眼笑道。
“我师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你赶紧收起来，不然他会生气的。”
“你个孽女！”
酆沧哪里会不明白于小鱼的用意，当即似笑非笑地骂了她一句。
不过于小鱼也不在意。
当初原身在白玄山上被酆沧提着剑满山追的时候，他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