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都要被张松溪气笑了,没想到临了唯一的阻碍竟成了这个平素不起眼的张松溪。
她顿时红着眼眶,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张四侠的意思是,我朱九真早就因为张无忌没了贞洁是吗?
张真人,武当七侠私下里都是这么看我的吗?”
张三丰看到凉月如此难堪,顿时皱着眉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张松溪,脸色也沉了下来。
“松溪,此事事关女子名节,怎可胡言乱语!”
张松溪也意识到自己失语,脸上也闪过一抹懊恼。
“月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了许久,张松溪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凉月也懒得和他纠缠下去,看着上座的张三丰以指成爪,将手臂上的衣服撕出一个小洞,正好露出洁白的肌肤上那一点红的似血的守宫砂。
将手臂举起让他们看的清楚。
“武当七侠名扬天下,我朱九真虽然比不过各位心怀大义,可到底也知道何为礼义廉耻。
我与张无忌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越界之举,张四侠今日的指责,我朱九真承担不起。
若武当实在不愿结这门亲事,直说便是,还真当你们武当是香饽饽不成,何必用贞洁折辱于我!爹,我们走。”
话音刚落,凉月就直接要转身离开,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宋青书见状连忙膝行两步,用力抱住凉月的腿,不让她离开。
朱长龄同样脸色难看,皮笑肉不笑的道:
“好一个武当啊,好一个张四侠,逼得我女儿大庭广众之下自证清白,武当的道德修养我仁义山庄算是领教了。
他日若是从他处听到我女儿今日的半点风言风语,我仁义山庄就是倾尽满门之力,也定要让各位的名声毁于一旦!
宋青书,你还不放开我的女儿,再纠缠不休,是要你们武当众人逼死她才肯罢休吗?”
宋青书闻言,顿时脸色惨白,看着凉月毫不留恋挣脱开他手的离开大殿,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指甲都深深的陷入了掌心之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四叔,为什么?我努力了好久,月儿好不容易松口肯嫁给我,你为什么要羞辱她?
难道张无忌是你的侄儿,我就不是了吗?
从小到大,只要是遇上张无忌所有人都要让我让步。
我让过了,从遇上月儿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她了,张无忌在武当的两年是我宋青书这辈子过的最痛苦的两年。
明明是他自己抓不住月儿,他经受不住诱惑,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呢?”
宋远桥看着宋青书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诉说着委屈,顿时一脸不忍的看向张三丰和张松溪。
“师父您劝劝四弟,要不……要不就成全了青书吧。”
张松溪看着宋青书痛苦的模样,还有大师哥那心疼的模样,一颗心也是犹如烈火油烹。
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明明只是想让凉月断了嫁给宋青书的念头,却没想到凉月性子这么烈,竟然直接当场自证清白,并且直接转身离开,没有给武当半分颜面。
想到凉月那决然离开的背影,结合青书所言,张松溪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懊悔。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讷讷的问道:
“师父……怎么会这样?”
张三丰看着宋青书那狼狈的模样,还有张松溪脸上的懊悔,顿时叹了口气。
“松溪,你可知错在何处?”
张松溪闻言,顿时一脸迷茫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张三丰,脸上满是不解。
“师父,我……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着青书是你的师侄,不能让青书所托非人,不忍心他娶一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更何况,这个女人心里装着的还是无忌,对也不对?”
张松溪点了点头,就见张三丰一脸了然的捋了捋胡须。
“松溪啊,你大师哥宋远桥还未开口,你不该妄图插手青书的亲事,其乃一错。
你拿女子贞洁说事,有违我武当侠义之道,其乃二错。
你明知青书对那丫头有意,却以这种方式断了二人的亲事,让其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颜面,其乃三错。
我知你私心里偏疼无忌这些年孤苦无依,不忍无忌将来为难,可你却从未真正的了解过月儿那丫头的刚烈啊。”
张松溪听到张三丰的话,顿时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师……师父,我……”
“松溪,你随为师下山亲自登门拜访朱家父女,好好道个歉吧。”
张三丰看着张松溪,脸上尽是慈爱,张松溪顿时一脸羞愧的低下头,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师父。”
“远桥,为师为青书聘月儿为妻,你可有什么看法?”
宋青书闻言,顿时一脸期待的抬起头,看着宋远桥。
宋远桥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
“唉!月儿是个好姑娘,将来定然也会是个好儿媳,徒儿不孝,有劳师父为青书下山奔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