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逍遥谷中的一处宅院。
宋青书独自坐在院中饮酒,眼神呆呆的看着手上的帕子。
深蓝色的朝颜花千娇百媚,风情万种,朝颜的绚烂美丽,神秘而又素美的气质与她的主人甚是相合。
每一片绿叶都是它的陪衬,一如它的主人,在人群中总是一眼就看到她。
脑海中满是素日凉月巧笑嫣然的模样,心底的思念和痛苦几乎要将他淹没。
“嘭”的一声,宋青书将酒壶摔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通红的眼中满是不甘和挣扎。
一道紫色纤弱的身影出现在宋青书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青书,你这般痛苦让娘看着很是痛心。
你自小就心高气傲,娘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你心有不甘为娘能理解。
可有的东西不是你的,便强求不得,你这般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呢?”
听着母亲的安慰,宋青书揣起帕子,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他抬头看着母亲,声音哽咽。
“娘,孩儿知道,可孩儿控制不住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张无忌什么也不做就能得到所有?
而我……而我就只能在阴暗的角落嫉妒到发狂?”
听着儿子这话,宋夫人不由得蹙紧了眉头,一脸不赞同的道:
“青书,你怎能如此?
无忌自小身中寒毒,又父母双亡。
纵然如今平安返回武当,你也比他幸运太多,怎还能有这般狭隘的心思,去嫉妒他?”
听着母亲的话,宋青书惨笑一声。
他就知道,所有人都在心疼张无忌,就连一向温柔娴静的母亲,如今都为了他,来斥责自己。
可明明他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啊!
为什么就没人能理解他,心疼他呢?
宋夫人看着儿子痛苦的神色,心底又怎能不心疼?
只是她人微言轻,又不懂武功,平素也不爱上山。
虽然她从未见过张无忌,可那是五弟的孩子,从夫君的只言片语中也能得知那是个可怜的孩子。
宋夫人轻轻抚摸宋青书的鬓角,低声细语的劝慰。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青书,你要学会放下你的骄傲,学会认命,否则执迷不悟日后只会害了你自己。”
宋青书只觉得心底有一股戾气,不上不下,憋闷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他认命!
凭什么张无忌那小子一回来,他就要认命!
宋青书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中满是不甘,挥手推开娘亲,怒吼道:
“不!我绝不认命!凭什么就要让我认命?”
宋青书不顾娘亲的体弱,发疯似的冲出了院门,独留宋母一人默默垂泪,忧心不已。
宋青书跑出逍遥谷,对着一旁的大树一拳又一拳的砸下,发泄着心头的怨怼,直至双手变得血肉模糊,才脱力般背靠在树上愣愣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月光透过树叶也映照在宋青书失魂落魄的脸上。
宋青书只觉得心像是被泡进了黄连水中一般,苦涩难当,涩的他眼眶通红,眼角滑下晶莹的泪珠。
过了良久,宋青书似是想到了什么,运起轻功来到了琼台。
长有蜜橘的只有琼台宫紫岳琼台观附近的密林,白日里凉月说去摘橘子,应当是去了那里。
宋青书缓缓踏入,就愣在了当场,只见一道清丽的身影映入眼帘,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满是错愕。
凉月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宋青书,呆愣了一瞬,没想到她的钓鱼执法,鱼儿这么快就上钩了。
她原本都打好了每晚都过来的打算了,没想到宋青书来的到快,随即扯出一抹笑意。
“宋师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
宋青书自虐般的下意识去环顾四周,去寻那道令他不爽的身影。
“月儿,你独自一人在此?”
凉月对着他柔柔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
“武当剑法快慢相兼,刚柔相含,可谓是博大精深。
我观二师伯教无忌练剑并没有避讳于我,我就想私下练习一番。
不曾想在此竟遇到了宋师哥。”
听着凉月的解释,宋青书眉头舒展,心头的苦涩渐消。
“白日里月儿给我的橘子甚甜,我便想着晚上再摘一些,这才来了此处。
若是你不嫌弃,不如我来指点你一番武当剑法。”
凉月眼神惊喜的看向宋青书,一脸喜悦的答应下来。
宋青书运起内力折断一节树枝,以树枝为剑,一边挥剑一边解说:
“我武当剑法以钩、挂、点、挑、刺、撩、劈为主,练习时要求剑随身走,以身带剑,应用时要做到剑与身 合,身与气合,气与神合。”
说着宋青书的一招一式为似乎更加精妙,尤其是宋青书使出“白鹤亮翅”一招时,身姿缥缈,轻盈如燕,出剑的速度快若闪电,又稳又准。
凉月不由的赞叹道:
“宋师哥这一招若是用上内力,只怕有横扫千军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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