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从那日过后,安陵容温柔小意歌声缱绻,又有香料加持,四大爷雄风不减,仿佛自己还年轻了十来岁, 以至于夜夜笙歌,和安陵容在后宫之中打的火热。
而凉月也并没有干涉,只是命人将四大爷的“既济丹”及时送到御前。
四大爷每每去安陵容那里都会服上一粒,和安陵容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连延禧宫的架子床都换了最宽最长的,唯恐施展不开。
现如今晋升为安嫔的安陵容,流水的赏赐不断,每每拿出大半精美华贵之物送进凉月宫中,一如既往的恭敬依赖凉月。
反到让凉月都有些不好意思算计她让四大爷软在她的肚皮上了,要不然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这小姑娘可就活不成了。
不过凉月也就是想想,她可是还要做太后的,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放弃她的计划。
只不过稍稍伸手,多拐了个弯,每日请平安脉时多上问太医一句,皇上身体如何?
想着等火候到了寻个由头绊住四大爷,不牵连旁人罢了。
于是,四大爷依旧在安陵容的宫中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何夕,而凉月也依旧命人按时将四大爷催命的金丹送到御前,从未出过差错。
一时间,后宫之中一片平静,可是在这平静之下,却又暗潮汹涌,似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渐渐收拢。
转过年来,户部提出选秀,四大爷见后宫没有新面孔,想到如今自己身体强健,便也没有推拒。
哪怕他不要,弘时,弘毅和弘昼也都到了成婚的年岁了,慢慢挑下来,这届不成下届也得选出嫡福晋的人选了,再走完礼,成婚年岁上也正好合适。
一开年,八旗忙着选秀,四大爷磕药磕的精神和身体异常的亢奋。
朝堂上如今是他的一言堂,昔日斟酌过的政令如今也被他一道道的分发下去,包括整顿吏治、实行改土归流、火耗归公等等有利国策。
朝中一时间竟也无人敢阻,生怕阻止就会被这刻薄寡恩的君上记上一笔,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每年的仲月上丁日是祭祀孔庙的好日子,自汉代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统治者一直仰赖儒家实行专制和统一。
孔子作为圣师,对收服汉人影响深远,自大清入主中原,故而更须借助祭孔来表达对儒家道统的尊崇,安抚汉族文士的民族情绪,并以之论证自身统治的合理性。
去年孔庙遭遇雷火,孔庙大成殿及东西两房等重要建筑俱毁,四大爷当即着户部特发帑金,并指派官员对孔庙进行大规模的维修,如今祭祀在即,四大爷钦点允礼前往曲阜祭祀,他则带领弘睿与一干以张廷玉为首的汉臣前往京师孔庙拜谒。
或许是路途颠簸,亦或是服食了过多的金丹和补肾壮阳之药导致的丹毒和药性反扑。
四大爷在回京途中突然口眼歪斜浑身瘫痪在了龙辇上。
匆忙回宫,经太医诊治,四大爷已然中风,即使日日针灸也是恢复无望。
弘睿天资聪颖,宽和仁厚,又有张廷玉,鄂尔泰,徐元梦,朱轼等老师看中,正大光明扁后又有四大爷亲笔所书满蒙汉的传传位诏书存在,弘睿理所应当的在怡亲王的保驾护航下登上了皇位,奉四大爷为太上皇特居圆明园养病。
凉月红着眼隔着屏风将弘睿托付给怡亲王和张廷玉等人辅佐,毫不犹豫的就离开皇宫前往圆明园侍疾,连带的还有后宫嫔妃和膝下子嗣。
圆明园。
九州清晏寝殿里四大爷瘫在龙床上,嘴里呵哧呵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见口中的龙涎流进了脖颈,却无人打理。
凉月就这么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此刻的狼狈模样,笑得开怀。
扎心的刀子一把把的甩向龙目圆瞪的四大爷。
“太上皇,今日咱们弘睿暂停了选秀,您不会怪他吧?
呵呵……,您都这般模样了其实停了也好,那东西也不能用了,省的祸害人家进宫守活寡!”
四大爷气急败坏,却动弹不得,只能含糊着想要大声训斥眼前之人的放肆。
可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目眦欲裂,凉月就越是开怀。
来到这个世界二十来年了,若不是她这个异数来此方世界为宜修逆天改命唯恐出现变数,导致眼前之人不能登基,她早就动手了。
好在,装了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到了这一日,怎能不开心,又怎能不笑?
“太上皇,臣妾听说油尽灯枯的人,要是能知道一些秘密一时片刻是死不了的,会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活着。
本宫有好多秘密想要和您分享呢,想来您一定不想留有遗憾,不明不白的就去了吧?”
凉月附在四大爷的耳边轻声说着。
果然,她这话一出,四大爷那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睛倒是清明了不少。
他倒是想听听,眼前这个不复以往那般爱慕她的女人,到底掩藏了什么算计?
凉月也不负他所望,朱唇轻启,将那些个尘封已久的算计,诉说给他听。
“太上皇想必也会疑惑,为何如今本宫会如此待你吧?
呵呵,今天就好心的告诉您,其实自我儿弘辉死后,这么多年本宫对您全是虚情假意,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