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人的睡姿,眼中有湿热的温度。
昨儿那几句话,也是被逼到了一定的程度,才借着酒劲说出来。
他没有人可说。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孙,贵极、富极,有谁相信他二十多年活下来,全靠一个忍字。
唯有这两人,他愿意把自己的脆弱和崩溃,偶尔露一点出
来。
赵亦时悄无声息的下床。
沈冲走进来,正要说话,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我先回宫,等他们醒了,让人好生侍候着,不能有一丝怠慢。”
……
谢知非其实在赵亦时下床的时候,就醒了,只是装睡没动。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怀仁也不例外。
等脚步声走远,他坐起来,想伸手去推裴笑,却见裴笑睁着两只眼睛看着他。
这小子也通透,和他一起装睡呢。
谢知非抹了一把脸,“汉王那头,咱们还是要想想办法,他跟过去的话,太险了。”
裴笑一个白眼翻出天际。
谁不知道是这个理呢,但有什么办法呢?
再说了,一大早就讨论这些,还让不让人活?
两人在别院用过早饭,各自回了衙门。
谢知非刚从丁一手里接过热茶,张奎一身寻常打扮,跟在朱青身后走进来。
他怎么来了?
谢知非赶紧放下茶盅,起身相迎道:“张大哥,稀客稀客。”
瞧这小嘴,这叫得亲热的。
张奎心中不屑,清了清嗓子,“我家老大有句话带给大人。”
“请说。”
“老大问三爷,敢不敢再和他喝顿酒?”
有什么不敢的?
谢知非剑眉一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