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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他目光冷下来,“是不是还俗了,你们朱家的负罪感就会少一些?”
朱远钊点点头。
“二爷还是不明白我,我不愿做的事,谁也逼不了我;我想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去。”
庚宋升不知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慢下来。
“你也不必为我可惜,红尘里我没白走一遭,什么福都享过,什么罪都受过,走累了,就要回家。家在何处?”
他看着夜色中的茫茫大雪,朗声一笑:“吾心安
处。”
朱远钊默默垂下头。
石屋里,再次冷岑下来。
庚宋升把一根草绳衔进嘴里,问,“你房里就剩两闺女了?”
“一尸两命。”
说到这个,朱远钊一脸悲色,“鬼神十三针都没救过来。”
庚宋升拿下草绳,往手里吐了口唾沫,开始把两根草绳搓成一根。
“生辰八字报给我,等你们走了,我让师傅给她们母子俩念一卷往生经。”
朱远钊:“别麻烦,法事都做过了。”
“我师傅说,因心魔而死的人,只能在阴界做孤魂野鬼,只有得道高僧的往生经,才能去投胎转世。”
朱远钊心下大恸,“宋升,为什么要帮我,我爹都把你害……”
“你是你,你爹是你爹。”
庚宋升不屑地冷笑一声。
“你爹不是连你发妻嫡子也没放过吗?”
媳妇孙子没放过,女儿没放过,就连枕边人都没放过。
朱远钊嘴里刚刚散下去的血腥,隐隐又有涌上来的趋势,赶忙换了个话题。
“你每年冬天都在这里修行?”
庚宋升点点头。
“能来看你吗?”
“来做什么?”
庚宋升把搓好的绳子放在一旁,“你们下山后,这东台顶上只有一个虚云和尚。”
不必来;
来了也不会见。
缘尽了,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