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京城?
朱老二整个人都傻了,勉勉强强问了一句:“那,那可怎么办?”
谢知非心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按理这事儿他和明亭压根不该多嘴,不过是看在大嫂的面儿上。
大嫂对他,是真心好的。
“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得自个拿主意。”
谢知非口气还是十分的淡。
“棺材落不了葬的,是你们朱家;儿孙倒霉的,也是你们朱家,别等酿成大祸,才又来后悔,那可就晚了。”
几句话一说,朱老大额头的青筋直跳。
不是不相信,他刚刚问过裴太医那晏三合多大的年纪,结果一听是十七……
朱老大心想这还能不能有点谱了。
朱家是风水、断命这一行里的祖师爷,他潜心苦学三十二年,才接了父亲的衣钵。
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懂什么解心魔?
但眼下的局面,又容不得他再疑三疑四,都裂三个棺材了。
朱老大一咬牙,冲谢知非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对不住,三爷,小裴爷,我要如何才能找到晏姑娘?”
这才是你们朱家该有的态度。
谢三爷脸色稍缓道:“晏三合去了云南府,大概两三个月后才会回京。”
两三
个月?
朱家三兄弟的脸色如出一辙,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朱老大还想说什么,忽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小厮陈严冲进来。
“二爷,二奶奶又开始流血了,裴太医说怎么都止不住。”
朱老二寒毛直竖,“不是去请妇科圣手……”
陈严:“已经在路上了,估摸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大哥?”
朱老二带着哭腔问:“怎么办,怎么办啊?”
朱老大蹭的站起来,一把揪起已经软成泥的老二,“你快去那院里守着弟妹。陈严?”
“大爷。”
“拿我的帖子,把京里那几个有名的太医,都请来。”
“是!”
朱老大把二弟用力往前一推,“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朱老二软着两条腿去了。
朱老大立刻走到谢知非面前:“三爷,你看这事……”
“这事才刚刚开始。”
谢知非一点都没有吓唬他的意思。
“朱大哥,你心里要做好准备,三个棺材都炸了,可见朱老爷的心魔凶险的很。”
“我知道。”
朱老大原来的自信都不见了,神色也变得谦虚恭敬起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得找到晏三合。”
“京城和云南府离着十万八千里。”
谢知非无奈
地看着他,“就算找到晏三合,再赶回来,以现在这种凶险程度,府里只怕也会再倒霉几个人。”
朱老三赶紧插话:“会是谁?”
谢知非摇摇头,“不知道。”
“大哥。”
朱老三越听越急,“得赶紧想辙啊!”
哪来的辙?
朱老大目光一偏,看向边上一言不发的谢而立:“而立,你有什么好办法?”
关键时候,谢而立十分的干脆,“大哥,我只有一个办法。”
“快说!”
“不管路长路短,都得先把晏三合请回京。早一日,好一日,早一个时辰,好一个时辰。”
谢而立说到这里,目光看向谢知非:“老三,你走一趟吧。”
谢知非神色很为难,不吭声。
朱老大一看,哪有不明白的,马上退后一步道:“不用,不用,我派人……”
“大哥。”
谢而立立刻打断他。
“不是谁都能请得动晏三合的,我们这里除了老三,就是小裴爷,连我都不行。”
“我和明亭都未必行。”
谢知非替晏三合傲气着呢,“还得看她乐意不乐意。”
话到这里,朱老大才算彻底明白过来——
这个晏三合给人化念解魔,是要靠请的,而且普通人还请不动。
他深吸一口
气,真心诚意道:“劳三爷看在我妹子的面子上,替朱家跑一趟。”
“朱大哥。”
谢知非摇头:“对不住,不是我不愿意帮忙,京城我实在脱不开身。”
要脱得开,我还至于眼巴巴的干等到现在,早找晏三合去了。
朱老大想着自己推演出来的那四个字,好声好气道:“冒昧问一句,三爷在京里有什么脱不开身的事?”
“这……”
谢知非还是摇头,“不说也罢。”
朱老大只得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小裴爷,还没开口呢,小裴爷连连摆手:
“我也走不开。”
一个也走不开,两个也走不开……
朱老大干脆道:“三爷,小裴爷,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们就给我们透个底吧,到底要怎么办?”
“这……”谢知非是真为难。
“我来直说吧!”
一直沉默的谢而立起身,指着裴笑,“大哥,三哥,太孙不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