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岁,竟然大这么多?
所有人心里都疑惑不已,堂堂太师的女儿,怎么会看中这样一个人?
家世不相配,身份不相配,就连年龄也不相配。
难道感情真的会让一个聪明的女人,变得耳聋眼瞎?
李不言伸出脚尖,轻轻碰了下晏三合的。
晏三合抬眸看她一眼,尽管内心非常不愿意承认,但还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是的。
陷入情爱里的女人,不仅耳聋眼瞎,连行为举止都和平常不一样,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大事不好!”
谢知非突然大喊一声,“晏三合,咱们得赶紧赶回去。”
“为什么?”
谢知非还没来得及回答,小裴爷一拍脑门,“听说这姓陆的病重,万一活不了几天……”
晏三合脸色骤变,站起身,走到窗户前,对着漆黑的夜呼出一口滚烫的气。
如果陆时就是静尘的心魔,那就丁点都耽误不起,必须尽快赶回去。
但此刻已经是人倦马乏了,除了她和裴明亭外,余下四人的身上还有伤。
她转过身,非常干脆道:“今天就说到这里,各自回房好好休息,睡到明天午时再起来,起来后在山上用个饭,然后赶回京
城。”
谢知非:“唐老爷这儿,就不再问下去了?”
晏三合:“唐岐令的案子他不肯说,陆时这个人他也不会说……”
“他女儿呢,就是静尘的养女,叫明月的那个,我们还没有见着。”
谢知非:“说不定可以从她身上打听到些什么。”
晏三合轻轻垂下眼睫,“行程不变,明天我一早就起,去见一见那个明月。”
“你一个人……”
“我身上没伤,两个时辰的睡眠对我来说,足够。”
晏三合淡淡一句,堵住了谢知非的嘴。
……
赶路,闯关,与唐老爷斗智斗勇……
所有人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连心思最重的晏三合都没有像往常那样翻来覆去。
宅子里唯一还亮着灯的是正房。
夫妇二人靠在床头,半点睡意也没有。
“老爷,谢公子和裴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瞧着像是官宦人家出来的。”
唐见溪点头附和,“我瞧着也像,普通人根本不熟悉官场。”
“胆子可真大。”
陶巧儿叹了口气,“也不怕沾上唐家的事情,给自己惹出麻烦来。”
唐见溪整个人无声一震。
话说半点没错。
这两人既然是官宦人家的子
弟,查唐家的旧事,查褚言停的旧事,不就是在查先太子的旧事吗?
这不是胆大,这是胆大包天。
“老爷不看别的,只看这几个年轻人的勇气,也应该好好帮一帮。”
“你的意思是……”
陶巧儿看着男人的侧脸,“咱们做人做事,只凭良心,良心好了,菩萨是不会怪罪的。”
唐见溪对上妻子的眼睛:“你是想让我……”
“之未的棺材合不上,最伤心的人是明月,老爷就当是为着她吧。”
陶巧儿放柔声音:“之未在时,最疼的人不就是她吗?”
……
窗外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晏三合就醒了。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简单的梳洗了下,在李不言耳边低声说:“我去唐老爷书房。”
李不言其实也醒了,就是不想动弹。
打架很累的,这不,第二天浑身上下都酸疼,没有半点力气。
“去吧!”
晏三合得她这一句,安心的转身去开房门。
不想,门外站着一人。
“唐老爷,这么早?”
唐见溪一身旧衫,“想请姑娘到处走走看看,这里的山,还是有几分看头的。”
晏三合目光与他对视片刻,“能让唐老爷亲自陪同,是
我的荣幸。”
“请!”
“请!”
一老一少并肩而行,出了宅子往后山去。
后山的路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晏三合跟在唐见溪的后面,只觉得路越走越偏。
她也不问,唐见溪也不解释,两人就这么无声走着。
穿过一片密林后,唐见溪在一处略宽的平地上停步。
“这里,是整个山顶看日出最好的地方。”
确实是好地方,视线十分的开阔,晏三合却没有半点看日出的心思。
“唐老爷把我带这里来,应该不光光是让我看日出的吧?”
唐见溪背起手,反问道:“姑娘敢跟着我来,应该不光光只是因为胆大吧?”
“不是胆大,是我有话想问唐老爷。”
“不光是请姑娘看日出,我有话想和姑娘说。”
两人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目光对上,同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晏姑娘想问什么?”
“你的女儿明月,我想见见她,问一问水月庵的事。”
“晏姑娘,明月做了那个梦以后,在山上呆不住,前几天下山往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