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赵亦时赶紧爬起来,跪到了龙榻前,心里揣摩了好一会,到底还是开了口。
“今日是季府老太太第一年过阴寿,明亭求了我,我念着他一片孝心,便在暗中帮衬了一把。”
“帮
衬到牢里去了?”
“是孙儿失了分寸。”
赵亦时垂下头,又似乎不太服气。
“皇爷爷从小便教导孙儿,为人者,孝为先,不孝者,天厌之,神弃之。
他姓裴,而非季,千里迢迢从南宁赶回来,是不想让外祖母以为季家儿孙都忘了她。此孝心,天地可表,孙儿这才冒险为他行事。”
“他为孝,朕可以不罚他。”
厚沉的声音从帷帐里透出来,“但你,朕要罚。不仅要罚,还要重罚,你可知为何?”
赵亦时心底暗暗惊骇。
“你是君,他是臣,君为臣涉险,此一重罪;无视国法,律例,此乃二重罪,这第三重罪……”
帷帘猛的掀开,露出皇帝一双冰冷黑目,“你可知是什么?”
赵亦时咬着牙,摇摇头。
“是愚孝。”
三个字,把赵亦时惊出一后背的冷汗,忙自辩道:“皇爷爷,孙儿……”
“你该学学你父亲,户部被他打理成这样,还能不闻不问,泰然处之。”
皇帝冷哼一声,“东朝太子的贤名,可真是人人称颂啊。”
一股寒流从脚下窜起。
赵亦时四肢百骸都冻成了冰,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会是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