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和不了解陈慧茹,林婧婉却已经同她相处过许多时日。
若陈慧茹是这般脆弱的人,早在十年前遭遇那一幕之后,她便就活不下去了,所以林婧婉根本就不认同陆元和的猜测。
“况且她才见过你几次?即便是有好感,她也不会如此鲁莽,背着我就同你私相授受。”
陆元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抓住重点问:“你的意思是,那日我房中那只方胜,其实可能不是陈慧茹留下的?”
林婧婉想了想,又道:“你把那只方胜拿给我,我来看看是不是慧茹的针脚。”
陆元和一听,连忙起身着急出门,正巧与端着小米粥的松莘差点撞上。
松莘还以为林婧婉又在里面闹情绪,忙出声劝道:“陆公子息怒,我家小姐她这会心情不好,您多包涵着些,我代小姐向您赔罪了。”
陆元和望着她笑了笑,没说话,擦肩便走了。
回到房中拿出那枚方胜结,他便很快再度回到林婧婉那,见松莘还在屋内,便将方胜收进袖子里,又对她笑了笑,道:“你先出去,我与你家小姐说几句话。”
林婧婉刚吃了两口粥,闻言看了看面前两人,也对松莘点头说:“去烧桶水过来吧,我等会想沐浴。”
松莘痛快应了声好,出门的时候都是面带微笑,一幅总算安下心来的模样。
陆元和一直等她走远了,才小心翼翼的取出那枚结带,十分郑重的递给林婧婉。
“阿兄是怀疑我这苑里有内贼?”
陆元和点点头:“若当真如你说的,这结带不是陈慧茹给我的,那便是有心人故意在其中穿针引线,巧设骗局,说不定陈慧茹的死,便也与这件事情有直接的联系。
而这人一定是非常熟悉你和陈慧茹的,你身边的大丫鬟都很可疑,还是尽量对她们藏着些的好。”
他说完又催促林婧婉检查结带,林婧婉也检查得很是认真,一丝细节也不肯放过。
她低头看了许久,陆元和在一旁都等得紧张了,才见她沉着脸道:“看上去的确不太像慧茹的针脚。”
陆元和正要说话,林婧婉又道:“但我有几个月没有认真看过慧茹做过女红,若是这期间内她绣工突飞猛进,也是可能达到这个水准的。”
陆元和急得不行:“那现在该怎么印证呢?”
“七夕那日她曾与我说起过,她身上那枚千千结是出自她亲手绣的,现在只有把两样东西放在一起仔细比对,我才能确定。”
陆元和:“可她被陈府的人接走了,我们总不要闯过去强行开棺取物吧?”
林婧婉神情坚定:“如此看来,我只能再去陈府闹一场了。”
陈府当初对陈慧茹已经不闻不问,她才将人接回李苑养伤。
这会人死了,便假惺惺将尸体接回府去停灵安葬,这里头本就透着蹊跷。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是松莘。
两人眼神刚一对视,外头便说:“督公大人来看大小姐了。”
陆元和想了想,劝着道:“我知道你这会心里难受,但也别太草木皆兵了,事情未有定论之前,要怀疑身边任何人都可以,但最好只放在心里,别表现出来。
毕竟要弄清真相需要人手,单凭我们两个人太单薄,现在且不论别的,至少目前来看,李重意应该是没有要害你的心思,还是团结他一同查案比较好。”
林婧婉明白。
她之前也没有怀疑过李重意会伙同人做局引她上当。
她生气的点一直都在李重意过于刚愎自用,不顾后果。
从那日事发之后到刚才片刻之前,她脑海中一直毫无头绪被动接受。
虽然知道自己很不应该,但除了怨天尤人的当个刺猬,她想不到还有别的办法能支撑住这副心神。
这会同陆元和一起慢慢将思绪理出,才算恢复了一丝理性。
“阿兄,你让他进来吧!”
陆元和便过去开门,李重意顶着眼下淡淡乌青与他打了个照面。
他好意低声道:“她这会刚睡醒,还有些没精打采,你多包涵着些哈!”
李重意有些意外,但还是领了这份情,点头算是致谢。
接着他便先行绕过屏风走了进来,与林婧婉视线相对的那一刹,她不自觉把头低了低,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重意这两日提心吊胆,无名火都不知冲下属们发了多少,方才在门口的举棋不定,竟然在此时此刻感觉到有一丝安心。
“督公。”
还是林婧婉先打了招呼,依旧是敛着眉头没有直视。
李重意便鼓起勇气走到床边,看着床榻上刚才陆元和坐过的痕迹,想了想,便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
“听说你生病了,还发热吗?”
面对他的关心,林婧婉回应得很是心虚,别过脸道:“还有一点,不碍事。”
陆元和关上房门也从屏风后绕了进来,走到两人中间站定,侃侃而谈道:“方才我同小师妹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形,觉得有几点应该与你对一对,看看其中还有什么纰漏。”
李重意收敛关切,正色望向陆元和,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陆元和便把方才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