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意被她拦住去路,被迫顿住脚步,无声凝望她,嘴唇闭得紧紧的,不像是想开口说话的样子。
林婧婉调匀气息,更加柔声的问道:“督公生气了?”
蔷薇娇艳,但在她的美貌面前,也只得沦为陪衬。
他不是没有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子,只是她们五官秀丽绝伦有余,却毫无灵魂生机。
他从前自问应该不是个肤浅的人,断不可能会为美色折腰,但她的美万般独特,这含眸一笑,直有叫人神魂颠倒之效,也自然会让盛怒之中的人渐渐平复心绪。
他胸中的恶气稍稍减了些,把视线故意落到别处,没有回答她的话,沉着脸反问道:“他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林婧婉虽有些预感,但还不能完全确定他问的是什么,在明知对方怒意难掩时,她只得回得更加小心翼翼。
“督公问的是我阿兄?”
李重意直觉她明知故问,怒而回眸:“你与他可是一同住在此处?又或者,你从家里搬出来,本就是为了他?若他是你亲阿兄也就罢了,可他是吗?”
林婧婉本能的否认道:“督公,你有些误会了…”
“那本督究竟误会了你什么,你解释来听!”
他自持冷静,即便此刻的确难藏怒火,却并未打算单方面给她定罪。
若她能够拿出个合理的解释,那他便信了她。
林婧婉听得出来李重意这是在给自己下最后通牒,可她当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些才算合适,一时有些踌躇不定。
李重意看着她这不着急否认的模样,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被灼得生疼。
他究竟喜欢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继续留在这里被她多看一眼,都是自取其辱。
“林婧婉,你是不是只有在需要用到我的时候,才会想到我?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
林婧婉倒吸一口气。
吵架无好话,说多了都是伤感情,她决定先不跟他计较情绪上的问题,等他冷静下来自会想明白。
“督公若当真这么想我,我也不敢为自己否认辩驳。只是今日所说之事,如果督公觉得为难,那也便无须理会,一切都遂督公心意而定。”
她是真心实意不想给他增添麻烦的,所以反应刻意冷静而有逻辑,只是这份冷静在他看来,多多少少有些冷血。
他终于忍无可忍,反手掐住她的手腕,逼她迫近到自己眼前。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觉得利用不上了就狠心抛弃吗?在你眼里我李重意莫不就是个傻子,可以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忽然苦笑了笑,方才胸中聚集的怒火顷刻全然迸出。
“林婧婉!你原来就是个这样的女人?”
她当他是什么?
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扔的货物吗?
怎么?屋里摆着一个,外头还要继续勾搭一个,想左拥右抱吗?
林婧婉被这猝不及防的变化给惊愣住了,本能的后仰,竭力想要与他保持些距离,语气也不客气了些。
“督公,请你先放手!”
让他放手?
他自然是会放的。
不止是今日,以后也不会过来纠缠,她也别想再见他一面。
他今天是百忙中好不容易抽出空闲,高高兴兴的过来赴她的乔迁之约。
按照他们不久之前的约定,此番回京之后便是尽快脱离林府,以免林乾海倒台累积自身。
她的确是照做了,在外头置了宅子,可却为的是别的男人?
“你与他在此共筑爱巢,逍遥度日,若当真是你的选择,我便也随你。可林婧婉,你当我是什么?我李重意堂堂男儿,为何要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
林婧婉听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也有些恼了。
他的情绪如何,她自是不能感同身受,可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这样凭空污蔑别人的清誉和品格。
“李重意,我玩弄你什么?我究竟是如何玩弄你的?”
李重意:“……”
她继续道:“我不知道你莫名其妙在这发什么疯,你刚才说的那些都全然一概毫无逻辑,我与阿兄之间清清白白,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你自己内心污秽,却要空口白牙的诬陷别人,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还是你一向栽赃陷害别人已经习惯了,凡是只凭一念而定,根本不需要依据事实?”
她看了眼依旧被他紧紧箍住的手腕,杏眸微瞪。
“你放手!”
李重意被她斥得也有些愣住了。
但他很清楚的听到她说:与阿兄之间清清白白?
他心里瞬间好过了很多,但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你们两之间若全然没有关系,那为何孤男寡女要共处一室?”
林婧婉怒不可遏:“麻烦督公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这檀园里就没有其他人了吗?督公是亲眼看到我与师兄在一间屋子里同吃同住吗?”
“再说了,别说我与师兄之间没有男女私情,即便是有,那又当如何?与督公又有什么关系,这又碍着督公您什么事了?!”
李重意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