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婉才不管李重意如何呼喝,她就从来没有怕过他。
“我不去!”
她不能后退。
因为一旦退了,李重意就一定会死。而李重意如果死了,她也再无依靠,只能受制于眼前两人。
他们两人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都不能眼看着对方有事。
“李重意,真看不出来,你不过一个太监,竟然也有女人为了你而死,我都要误会你风流成性,处处留情了!”
林婧婉朝后呼喝:“闭嘴吧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重意眼里满是宠溺,并不参与辩论。
他甚至还有些变态的希望对方把自己再骂得狠一些,这样林婧婉是不是会将他维护得更彻底一些?
他已经很清楚自己对林婧婉的感情,却不知道林婧婉对他的心意如何?
倘若眼前可以试探一二,他又何乐而不为?
乔妞将手中长鞭扭缠在臂腕处,做随时都要进攻的架势。
“师兄,别跟他们废话了,快点处理了,以免迟则生变。”
乔老板想着那蒙汗药和软骨散都有时效,一旦过了药力,他们这两个肯定不是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们的对手。
便点头说道:“林小姐,识相的赶紧过来,否则便对你不客气!”
林婧婉毫不示弱:“有本事你就把我和督公一起打下山谷去,我看你怎么回去跟你家主人交差!”
李重意此时没有比从前任何一个时刻,都更如此欣赏过林婧婉的倔强和果断。
她简直就像是一朵璀璨的冰莲花,绽放在峭壁之巅,胜过月光皎洁。
“你方才说过,会在本督临死之前,告知你背后主使之人的身份。”
李重意故意紧捂胸口,吃力的望着面前人道:“本督究竟是死于哪个仇敌之手,快些报上名来,也好叫本督做个明白鬼!”
乔老板哈哈一笑,一脸得意的与乔妞啧啧笑道:“真是死到临头还不忘记要摆千岁爷的威风,那便告诉他何妨?”
乔妞点头,目光仇视喝道:“你这个阉货,当初杀我父亲叔伯的时候,怕是没想过会有今日吧?”
李重意仔细打量眼前乔妞,实在想不出曾在哪里见过。
“本督杀过的人何止百千,你那父亲叔伯究竟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不说出姓名,本督哪里能猜得出?”
乔妞一听,表情越发愤恨:“安东何氏,难道你也忘记了不曾?”
李重意作势仔细想了想,才仰头笑着道:“本督倒是何方神圣,原来只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乔妞大喝一声,就要挥鞭上前,被乔老板扬手制止住了。
“不要冲动,林婧婉还在他手上,先夺过来再做计较。”
李重意继续讥笑着道:“安东何氏,三年前与藏王通敌,暗中给西北提供军粮器械,被人告发之后被判处满门抄斩。
本督记得何氏一族被皇上发落得连条狗都不剩,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你若是何氏后人,既然能够苟且偷生,为何不夹着尾巴做人,竟还敢如此猖狂,当真不怕朝廷再次清缴吗?”
乔妞眼眶泛红,咬牙嚷道:“你胡说!我家根本就没有通敌叛国,都是你们东厂的人栽赃陷害!我如今苟活着一条性命,就只为将你这阉狗诛杀,给我父兄族人报仇!”
李重意冷笑:“天底下想要夺取本督性命的人不知繁几,你怕还是排不上号。”
林婧婉在一旁听得都要着急死了,拼命拿眼神去瞪李重意。
只是月光昏暗,李重意的视线根本落不到她身上,她只得再出下策,伸手去掐他的大腿肉。
苍天为证,她不是故意要掐的,只是刚巧手就在旁边,就近而已。
李重意话音刚落,紧接着便是一声不可捉摸的闷哼,暧昧缱绻,叫人听了心神荡漾。
“你又做什么?”他颇有深意的问道。
林婧婉脸一红,赶紧避开他灼灼的目光,一脸埋怨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激怒他们了,当真想被逼得往下跳吗?”
她虽说打定主意要与他共患难,但若明明有求生的希望却偏给他浪费掉了,她也是不依的。
李重意忽然凑近细问:“那你会陪着我一起跳吗?”
林婧婉听得分明,他是在同自己开玩笑?在这个时候??
她还有未了的心愿没做完,可不想为他的一时意气陪葬。
“你到底会不会呀?”他不满意她的停顿,又逼问过来。
乔老板:“死到临头还有空打情骂俏!林婧婉,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过不过来?”
李重意一脸得意,似乎帮她换了一个更好回答的问题。
“那你要不要过去呢?”
语气极致暧昧,像是吃定了她不会将他抛下。
林婧婉只觉得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几乎有种将李重意一脚踹下去的冲动。
她什么时候跟他这么亲密了?他是不是搞错状况了?
“算了师兄,少跟他们废话,就让这对狗男女到地府里去做一对鬼鸳鸯吧!”
乔妞说着便挥鞭上前,乔老板从身后拦拽。
“你不要冲动!忘了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