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林婧婉,林惜芷心里就来气。
他都被那个贱女人害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在心里想着她?
“今日一整天都没见到她,谁知道她上哪儿与人厮混去了!”
陈纪文敛了眉眼,心里又微微叹了一声。
“她约莫又与李重意在一起。”
说完,便是自嘲一笑,“你们女人果真心如海底针,她若是找个正常男人,我或许都没这么介怀,这真是令我意想不到啊!”
林婧婉与李重意此刻就在隔壁牢房,透着拇指大的墙洞,将这一切都瞧得清清楚楚。
闻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身后人看了看,然后迅速点头致歉。
连累他声誉受损,她可不是应该要道歉吗?
可李重意却不这么想。
他甚至都觉得陈纪文看上去,好像也没有像之前那么讨厌了。
林惜芷不明白陈纪文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耽搁时间去谈什么林婧婉。
“纪文哥哥,你告诉我,我要如何才能帮你?我替你去求求宁王行不行?你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人,才被人陷害嫁祸的?”
提到宁王,陈纪文又笑着摇摇头。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
他伸手抚上林惜芷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想不到时至今日,死心塌地留在我身边的人,居然是你。”
且只有她。
陈纪文鲜少对她流露出如此温柔的神情。
这暧昧的举动,甚至在两人盛传要定亲的那段时间,都是不曾有过。
林惜芷脸上显出一丝难得的温柔,烦躁焦急的情绪好像也得以舒缓。
她顺势安静的跪坐在陈纪文身边,倚靠在他的肩头呢喃道:
“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买死囚顶罪,我有很多钱,我娘临死前给我留了很多很多钱,这辈子都用不完。
我爹不要我了,要把我过继给滁州的叔伯做女儿,我不愿意。
纪文哥哥,我把你从牢狱里救出来之后,我们就一起逃离京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买栋大宅子,过我们的安生日子好不好?”
陈纪文顺着抚摸林惜芷一头的乌发。
她容貌只能称得上是中等,这一头的秀发却是出众,犹如布满星辰的夜空。
他也想过安生日子,也憧憬过平安喜乐的生活,和他深深爱着的人。
但他知道自己很早就没有机会了。
十岁那年起,他就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
“惜芷,你是个好姑娘。”
林惜芷满腹感动,脸又朝陈纪文脖颈处蹭了蹭。
纪文哥哥原本就该是他的,都是被林婧婉那个贱人横刀夺爱。
让林婧婉去当她的林府大小姐吧!
她才不稀罕,她现在拥有了纪文哥哥,有情饮水饱,那便就够了。
“林婧婉的母亲沈氏,是我杀的。”
林惜芷一愣,吓得挣出他的怀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会身陷囹圄吗?这就是原因。”
“可…可是……”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隔壁牢房的林婧婉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小指洞,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陈纪文温和笑意不改,说出的话却让人森寒悚然。
“因为她该死。”
林惜芷显然也被吓到了,手撑着地连连后退。
“纪文哥哥,你不要故意吓我好不好,我害怕看到你这个样子。”
陈纪文转过身子,正面对她,口吻不变的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是想听到答案吗?这就是。”
“可是,沈氏不过才见了你两面,如何就与你结下深仇?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陈纪文仰头一笑,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奈过。
林惜芷这女人,还真是对他死心塌地。
连到了这个地步,她都在为他开脱。
他突然目光一寒,盯着她的双眼道:“我杀了沈氏之后,自知行迹迟早要败露,便故意把宋缺扯进来,又留着王稳婆和王三的性命。
便等到将来事发,被顺藤摸瓜揪出来的人,只会是你母亲冯氏,毕竟比起我,她才是更有动机,会去对沈氏下手的人。”
林惜芷眼泪珠子簌簌滑落,想到母亲的死,她站起身大声冲他吼道:“陈纪文,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母亲对你那么好,你为何要这般害她!”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毅力摇头笑道:
“纪文哥哥,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不想拖累我,所以才编出这么一个谎言好让我死心的对不对?
你别这样好不好,就算你是为我好,也别这样说自己,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陈纪文摇摇头,一脸郑重的看着她。
“对了,还有冯氏派到沈氏身边的两个婢女,禾苓和玖桃,她们都同你一样,对我死心塌地,甘愿为了我一句话,就肯替我去做任何事情。
所以惜芷,收起你的这一腔痴心吧,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在我眼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