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李重意下意识的抬手去接。
只感觉到一种少女特有的柔软,似乎还伴着阵阵清幽香气。
他从未与女子距离如此相近过,即便是以往在宫中侍奉贵妃时,也从无像此时这般亲密。
这叫他有些无措,又有些新奇。
林婧婉下巴正好撞在他的胸前,被撞得生疼。
忍过最初的一瞬之后,忙下意识的推开他,去检查自己的牙口。
好在牙齿没有被撞掉。
李重意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品味出刚才那种奇特的感觉,便已经戛然而止,心中竟然有些失落,但面上却并未表现出半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坐好?”
林婧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之前的烦躁,但还是乖乖的扶着车壁,紧挨着李重意坐下,虽然只能勉强坐下半边屁股。
“督公……”
“又怎么了?”
“我太胖了,这位置太窄,能不能?”
李重意瞥了眼她的胸。
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说自己太胖?
但他约莫也觉得有些挤,便象征性的往另一边挪了挪,林婧婉赶紧也跟着挪了挪,总算能勉强坐定。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挨着,半边身子几乎都是严丝合缝,连呼吸声都能清楚的听到,这又叫林婧婉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
或许她这阵子与李重意来往有些密切,有时候甚至都想不起来这人原本是叱咤深渊的蛟龙。
尤其是这种密闭的空间内,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所有隐秘都会暴露一般。
终是督公大人打破了这令人窒息般的沉默。
“我在城东有座宅子,我们现在过去那边,大夫已经到了,他给你看完伤,我便差人送你回林府。”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主动详细交待这些。
他肯为她着想打算,已经是天大的恩厚了,何必还要言语说明?
是感觉到她有些紧张,特意宽慰,好让她放心?
还是…是怕她不答应?
林婧婉脸微微侧了侧,点头道:“多谢督公费心。”
李重意微微提着的一颗心居然安然回落下来。
他刚才居然在。。担心林婧婉会拒绝?
他没有再说话,也觉得这狭小的空间让人感到沉闷。
一刻钟后,马车终于又停了下来。
外头番子禀告道:“督公,到了。”
李重意很利索的起身下了马车,也不回头交待一句,便径直走进一处对开门的门庭。
林婧婉下车之后环视周围,这巷子颇为僻静,四周也不见有其他邻居。
再抬头去看,青砖石瓦,藤萝垂曼,看着门牌和围墙砖瓦,这宅子约莫也有些年头,隐隐透着岁月的醇厚。
就着番子的胳膊步下马车,跟着李重意的脚步踏入门里,便被这小巧别致的院落吸引了目光。
凉亭细竹,小桥流水,无一不透着江南水乡的雅致寡淡,又很具有生活气息。
穿过一扇月洞门,里面的景象便更广阔了一些,楼宇高阁初立,假山花园初显规格。
她这才意识到,前面进来的那处门庭应是这宅子的侧门。
踩着鹅卵石砌成的小径,感觉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粗粗估摸着,占地至少也在百顷以上。
方才也没觉得马车行驶了多久,这京城中心,还有这样非王非爵,又不是当朝要员的匿名大宅邸?
当真是她初到京城,见得世面太少了些。
走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李重意领她进了一处看着十分宽敞阔气的楼宇之内。
里面点着沉水香,闻这气息,便是已经燃了好一会儿了。
有一看着十分面善利索的老妇人笑盈盈的站在侧门上,见李重意过来,忙不迭的躬身行礼。
“奴婢见过督公。”
李重意点点头,面色总算是和缓了些,走到太师椅上坐下,接过老妇人奉上来的茶,问:“大夫呢?”
老妇人笑着答道:“接到督公派人传来的话,奴婢便都预备下了,这会随时都能过来看诊呢!”
她说着,视线便落到林婧婉的脸上,试探着问:“是这位小姐身子不适?”
林婧婉冲她一笑,点了点头。
李重意好歹还是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林小姐,你只管好生伺候便是。”
老妇人又冲林婧婉正式福身拜了拜,“老身姓杨,林小姐只叫我杨嬷嬷便是。”
林婧婉也浅浅还了一礼,“杨嬷嬷好。”
李重意道:“她之前是在宫里侍奉太妃的,被我接出来养老,在这里你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她便是。”
杨嬷嬷听着便是涩然一笑,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
林婧婉听后,不由得又生出几分敬重,朝杨嬷嬷又点了点头,笑着道:“还请嬷嬷多多指教。”
打过照面之后李重意便起身离去,很快就有个大夫模样的人背着药箱进来。
杨嬷嬷伺候林婧婉挽好袖子,给大夫查看伤势。
大夫瞧得很是仔细,再三检查过后便道:“没什么大碍,一点皮肉伤而已,老朽给小姐开瓶去瘀消肿的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