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道微微一笑:“女皇陛下,你是想问席北慕怎么样了吗?”
“是的。”陆静宁话问出口,突然有些恨不得掌自己嘴的感觉。
司道:“女皇陛下,你放心,席北慕很好!”
“毕竟他对于周言来说可是救命良药。”
“救命良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静宁凤眸紧蹙。
司道唇角紧抿:“要想救周夫子,就看女皇对席北慕狠不狠得下心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为何,听到司道这样的语气,陆静宁心仿佛悬在一起。
司道没有再卖关子:“女皇陛下,其实想要医治周夫子的病说难也不难。”
“只需药人的心头血为引,再每日取药人的一片肉熬药就好。”
“药人。”
陆静宁其实听说药人这个词,一般毒医为了更好研制多种毒药,就会买一些年幼的男孩女孩。
让其为试药,日积月累下,这些药人就会变得百毒不侵。
“药人?”
“看国师的话,是已经知道药人的去处了。”
“当然知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席北慕。”
“你说什么,咳咳咳!”
陆静宁的瞳孔开始剧烈地颤抖。
“不能有别的办法吗?”
陆静宁一想到
自己要取席北慕的心头血,还有割他的头,就有些不寒而栗。
“女皇陛下,眼下除了席北慕,已经没有别的合适的人选了。”
“药人身上还有口中服用了太多的毒药,能活到成年的少之又少。”
司道见陆静宁还在犹豫,立刻觉得再添一把火。
“女皇陛下。”
“微臣斗胆请你知晓!就算您等得了,可周夫子的身体等不了啊,还请你早做决断。”
陆静宁眸子瞬间失去光芒,她立刻陷入左右为难之际。
“知道了,司道,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夜幕降临。
陆静宁专门去看了席北慕。
“阿宁,你来了。”
席北慕一看见她,双眸就亮起光芒。
“嗯。”
陆静宁打量席北慕半天:“哎,副人格的席北慕,你怎么老是在,那你主人格呢,睡着了。”
席北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沉色:“阿宁,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远不要出现。”
“只要他不出现,就不能再伤害你了。”
被副人格主导的席北慕此刻脸颊浮现几分无辜跟清冷。
陆静宁眼眶微酸。
她发现自己的良心似乎又开始有点疼了。
“这样吧,副副,你要不然先消失
,让主人格出现。”
陆静宁的想法很简单,若是现在主导席北慕的主人格,就以她跟他的恩怨。
别说心头血了,就算她把席北慕的双手双腿全部砍了,都不亏心。
可副人格席北慕显然是误会了陆静宁的意思。
他的眼眶微红:“阿宁,你不要喜欢他好不好,他会伤害你的。”
陆静宁对上他清澈而又蕴含悲伤的眸子,她下意识咬唇。
“你误会了。”
“我不是喜欢主人格,我只是……只是……”
“哎呀,朕也不知道跟你怎么说。”
陆静宁一对上副人格席北慕的双眸,立刻就下意识心虚。
光是心头血。
若是她真的为了周言的病,取了席北慕的心头血。
万一席北慕出了事情怎么办?
陆静宁支支吾吾的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我先走了。”
陆静宁起身想走,却没有想到被席北慕一把揽腰抱住。
“阿宁,不要离开。”
“你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没关系的,无论你要我做什么?”
“即使要我的命,我都会给你。”
席北慕眼中含着抹不开的神情。
陆静宁眼角落下一滴泪:“暂时没什么事!你先好好休息吧
。”
她狠心掰开了席北慕的手,小跑了离开用来囚禁他的寒秋宫。
陆静宁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要疯了。
一面是周言的命。
一面是席北慕人命,
陆静宁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命宫人打来冰水,将自己的头浸进冰水中,只为求得片刻清醒。
白日里司道跟她说的话,如同魔咒一样,在她的耳边不断回荡。
陆静宁觉得自己就要被逼疯了。
怔住片刻后,陆静宁开始去翻阅古籍,想要找出可以引出精神分裂症中的主人格的办法。
却以为看到,若是精神分裂者这种病症不是先天的,那么就是后天在极其压抑的情况下被迫分裂出来,
是主人格最想成为的人,陆静宁看到这些,心中堵塞。
最想成为的人。
陆静宁突然想起副人格席北慕不断跟她重复的话。
他说不在意仇恨。
他说最喜欢的人就是她。
陆静宁突然有些理解席北慕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