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以后,陆静宁披上黑袍,坐在马车中,手中的指甲却把手背掐出了血。
周言担忧。
他本来是想查看陆静宁手背上的伤势。
没有想到却意外看到陆静宁手腕上被挑断手筋的伤痕,
一滴眼泪从周言的眼中滑落,滴在陆静宁的手中虎口上。
周言哽咽得刚要开口。
可就被陆静宁打断:“你不必觉得道歉,周言,你是你,我是我,你不欠我的。”
她的话刚说完,周言伸手抱住她,
“你走开。”
陆静宁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恐惧。
“静宁,你是在讨厌我吗?”周言的声音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不,不是。”
“周言,抱歉,我只是有些怕了。”
陆静宁回想到自己手拿簪子扎进席北慕心脏的画面,身体却越来越发寒。
“我把席北慕杀了。”
周言手微顿,却并未出言。
陆静宁抬眸对上周言,没头绪地突然来了一句:“我爱席北慕,可是更爱我自己。”
“周言,像我这种女人,身上永远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陆静宁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
但她内心却极其敏感。
她早就察觉周言对
她的特殊,从前因为有席北慕,她不可回应。
现在则是因为…
她怕了。
从小到大,陆静宁发现让她倒霉的点永远出在男人身上。
先是遇到赵华庭那个人渣就算了。
现在还被席北慕一再戏耍。
她可不想也不敢再将真心用在男人身上。
周言笑笑:“静宁,没有关系啊!”
“分别只需要一人同意就快要分别。”
“但喜欢一个人,静宁,我喜欢你,在意你,可你是自由的。”
“你不必因为我的爱感到拘束。”
周言缩回手,更是为了缓解马车上紧张的气氛,开始将云国目前的局势告诉陆静宁。
“静宁,现在王上的日子很不好过,我虽然借着你的兵权能够暂时震慑住云望月。”
“但我发现这个云望月,自从死而复生反而比从前更会拉拢人心。”
“若是任由他再发展下去,后果一定无法预计。”
“嗯。”
陆静宁阖眸半眯坐在马车上。
“阿宝怎么样了?他的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对于这个孩子,陆静宁心中是怀着愧疚,当初跟席北慕一起把孩子救回来。
却没有想到将这个孩子所托非人。
好不容易发现端倪,将这个孩子救了回来
,她却出了事自身难保。
周言抿唇。
“你放心,阿宝很好。”
“谢谢。”
陆静宁抬眸对上周言妖冶深情的双眸,不过瞬间她就低下头。
“云望月想要的是王位。”
“可这个王位我偏就不让他得到。”
陆静宁冷冷的开口。
周言迟疑地蹙眉。
“静宁,你是意思是?”
陆静宁眼神阴鸷地看着手腕上的伤疤:“周言,我受够受制于人。”
“自古胜者为王。”
“谁的天下不是打出来的。”
“他们坐的,凭什么我坐不得。”
周言明白了陆静宁话中的意思,他明白陆静宁既然选择这条路。
穿行时一定避无可避的刀光血雨。
陆静宁挑眉。
“怎么,周言你怕了吗?”
“若是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不,我不怕。”
“陆静宁,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周言眸光炙热,仿佛是陆静宁最忠诚的信徒。
——
宁朝皇宫。
沈西跟刘清泉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席北慕已经脸色苍白的倒在血泊中了。
刘清泉眼神呆愣,突然“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陛下,你死得好惨。”
“这是谁狠心对你下的手
,陛下。”
“你死前怎么不等等属下跟沈西啊,您怎么就不带着我们一块去啊!”
沈西嘴角抽搐。
刘清泉这损|色,自己要去给陛下陪葬就自己去,竟然还想带着自己。
原本躺在地上的席北慕眼皮开始动了动。
“滚开,孤还死呢,刘清泉,你哭丧给谁听。”
“陛下诈尸了!”
刘清泉“嗖”的一下躲到沈西身后。
席北慕缓缓起身,看向自己的伤处,可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他却毫无印象。
他抬手按在自己伤处,用内力生生将胸口的簪子取了出去,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从太医口中,刘清泉他们才知道。
陛下之所以避过此劫,是因为正常人的心脏一般是长在左边的。
而陛下的心脏却是生在右边的,而又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了假死状态,这才侥幸躲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