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神色阴沉:“小白脸,你要识相的话,就别打扰本皇子跟陆静宁商量要事,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世间还有吃软饭吃得这么不知规矩的。”
陆静宁无语凝噎。
她嘴唇往上无奈地吹了口气:“行,我走,但是三皇子,你要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
“砰!”
陆静宁愣是话还没说完,门就再次被云翳重重关上了。
当房间里只剩下席北慕跟云翳两个人时。
席北慕的面容唰一下变得神色莫测,他坐起身,靠在八步床的床头。
云翳的视线落在桌子上那碗还没有喝完的红糖煮鸡蛋。
“陆静宁,你觉得你害死了烟儿,你还配得到幸福吗?”
“烟儿那么单纯温柔善良,可是你却没有保护好她。”
“为何当初死的不是你?”
往常云翳对陆静宁说这些的时候,她总是静静地听着,也不做任何回答。
这反而让云翳心中更加恨极了陆静宁。
凭什么他的烟儿死了,陆静宁还好好活着?
席北慕眸底浮现冰凉的淡薄,现在陆静宁不在,他也不需要伪装自己了。
“三皇子,你与其在这里指责臣。”
“还不如好好反思你自己,烟儿是你的未婚妻。”
“你身为烟儿的未婚夫,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未婚妻,你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
云翳怔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陆静宁会对他说出这话。
“你这个贱女人,简直是倒打一耙!是父王命你去保护好烟儿的,可是你却没有保护好她,你就该死!”
席北慕垂眸睥睨云翳,视线如同在看一只蝼蚁般。
“说到底,三皇子你也不过是个胆小鬼。”
“不敢承认自己没能护住自己未婚妻的周全,却迁怒于别人的身上,因为这样你就好过一点。”
席北慕摘下手套,露出陆静宁手上缺失的食指。
“臣或许是保护烟郡主不力,可臣又何错?三皇子,是你太自私。”
“若你真的那么爱烟郡主,就该知道她在地下孤独,你该到地下陪她。”
云翳情绪似乎是崩溃了。
他按住自己的头,神情状若疯癫:“你胡说!我也想的,可是本皇子当时在云国的都城,根本赶不过去。”
席北慕勾唇。
"行了,三皇子你别再狡辩了,若是你当时陪着你自己的未婚妻一起去,或许烟郡主根本就不会死,所以罪魁祸首就是你。"
陆静宁趴在房顶上,偷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
暗自点头。
果然要用更加不讲逻辑的话来对付这些无脑的人。
云翳失魂落魄地离开。
却不知在他刚才谈话过程中,席北慕已经将毒下在香炉中,挥散于无形。
陆静宁用轻功离开屋檐。
她决定为刚刚的事情找席北慕算账,务必打到他长记性,不能让他再用自己的身份来做危害云国的事情。
陆静宁虽然赋闲在家。
但她是皇上亲封的云国战神。
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军营,都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要是席北慕起了利用她身份的心思,到时候云国的处境岂不危险?
陆静宁这才察觉自己走了多么错误的一步,她断了席北慕在离国的路,却没有断了自己在云国的影响力。
“这下可是糟糕了。”
陆静宁到竹林随手折了根竹子,正准备去找席北慕算账。
就在这个时候,席北慕的属下沈西还有刘清泉突然到来。
“大人!”
沈西三步做二步,快步朝陆静宁扑了过来,眼里都是喜悦之意。
只是还没等他靠近陆静宁,就被刘清泉一脚踹开。
陆静宁都被吓了个大跳。
沈西摔了个狗啃泥:“刘清泉,你是脑xx病吗?”
刘清泉默默收回脚,深藏功
与名,只对沈西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西,你家单传啊!”
他可没忘记上回在军营,大人摸人屁股的“丰功伟绩”。
沈西脸上都是泥,没明白刘清泉是什么意思。
单传怎么了?
这怎么还有歧视链了?
难不成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就不配碰到大人了?
不过他见大人手里拿着断竹,心里暗自嘀咕。
首辅大人怎么搞得好像要家暴一样,不过刘清泉想了想云国战神的飒爽英姿。
他又觉得自家大人不可能家暴。
如果家暴的话,大人明显是会被打的那个。
陆静宁盯着沈西,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他曾经跟自己说过,席北慕似乎一直都在想办法对付自己的养父柏太师。
这就奇怪了。
陆静宁可是听说过,席北慕所有亲人在一夜之间惨死以后,是柏太师收养了他,这么多年,待他就跟亲生儿子一样。
甚至还把自己的掌上明珠柏娆许配给他。
这么好的养父,席北慕为什么要对付他?
刘清泉看见陆静宁盯着沈西看,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