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飞来,周围的大人们也开始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动。
他们原本坐在各自的家门口,或是在小区的长椅上闲聊,但此刻,他们像是被某种情绪触动,纷纷站起身来,慢慢地围了过来。
卿云的眼神扫过周围,那些大人的眼里除了警惕以外,全是冷漠。
他们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斥责孩子们的胡闹,甚至有些人的眼中还带着一丝的幸灾乐祸。
他们的表情中没有同情,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失望和疏离。
只是让卿云很诧异的是,他们望着龙兴元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个曾经熟悉却又变得遥远的存在。
“白眼狼!你还敢来!”
“别人有什么不敢来的?250元一年工龄,25个250就被买断了我,老子的青春全是250!”
“算了,人家现在穿着名牌大衣,抽着好烟,开着豪车的,堂堂董事长大人,能来这里视察已经不错了。”
“说什么改革,说什么发展,最后苦的不还是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工人吗?”
……
在杨炳南等人的护卫下,卿云和龙兴元灰溜溜的退出了小区。
但孩子们的雪球和叫骂声,以及那些大人们冷漠的眼神,都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心中。
龙兴元的大衣上沾满了雪迹,头发也有些凌乱,但他的脸上并没有愤怒或悲伤,反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奈。
卿云看着龙兴元,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同情。
他知道,这些情绪背后,是龙兴元对这些工人及其家庭的愧疚和无力感。
龙兴元吐出胸口的一口浊气,对着卿云笑了笑,开口说道,
“这些都是三秦机械厂的下岗工人,当初秦川机床受命整合他们组成秦川集团的时候,老董事长没有接收他们。
而我……当时就是整合工作小组实际负责的副组长,整合完毕后,我因为圆满完成整合工作,被选拔进入经济管理研究班学习,而后就公派出国读博。”
这话……
把卿云给雷翻了。
他还以为是秦川机床厂以前的下岗职工!
此时的云帝很想吼一句‘干卿何事’?!
第一,几家国企的整合重组涉及的相关事务,这不是他龙兴元能够决策的事情,他只是个执行者。
现在这般作态,未免也太……
圣母心了!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
管他卿云什么事?!
云帝郁闷的叹了口气,“这是历史的选择,龙董事长,您也不必太过自责。”
龙兴元拍了拍身上的雪渣,向杨炳南等人道谢顺势散了一轮烟,而后说道,
“是啊,历史的车轮总是要向前的,但压在个人身上的重量,有时候真的很难承受。”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些孩子们,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我只是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能够让他们的将来变得更好一些。”
卿云沉默了,他知道龙兴元的话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和责任。
但他get不到龙兴元的点在哪……
龙兴元吐出一口烟雾,而后笑了笑,“我62年出生在西蜀合江,然后三岁便跟着我爸妈到了这里建设三秦机械厂,然后就留在了岐山。
我17岁去西交大上大学,21岁毕业回来就在秦川机床厂,我算是整个岐山改开后第一批本科生,所以很受重视。
23岁我就是车间主任了,30岁不到便是副厂长,95年改制,我们合并……
我对不起他们!”
说到这里时,龙兴元的声音已经开始了哽咽。
以性格强势而着称的40来岁的中年男人,竟然情难自已的眼眶都红了。
不过想想也是。
说不定刚刚那个小区,就是龙兴元从小生长的地方。
也不知道当时是谁,这么恶毒的让龙兴元去担任整合小组的实际负责人。
其心可诛!
面对那些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叔伯婶姨兄弟姐妹,卿云很难想象当时的龙兴元是怎么开口的。
当然,龙兴元那火箭般上升的速度,再加上性格即命运,这过程中是不是别人的报复也未尝可知。
卿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写满了无奈,“所以……你找我要3亿现金,是来安置他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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