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想让沈苍夸她两句,看到她对这个家的用处,谁知竟事与愿违。
香兰立在一旁,心说你不自找的吗?
让你嘚瑟,该!
沈苍拿了银子,正欲离开,不想沈老夫人院中的下人忽然来报,说是府上来了贵客,叫他和沈夫人一起去见见。
沈苍满心疑惑地去了缀锦堂。
到了那才发现,去的不止他们夫妻俩,还有沈栖姻他们这些小辈。
就连刚从牢里出来的沈耀祖也在。
沈老夫人到底不忍心自己的大乖孙儿受苦,便暗中拿了自己的体己出来,叫人去京兆府赎人。
沈栖姻听说,府里的人去了两次才把人给接回来。
据说小厮第一次去的时候,忘给沈耀祖带衣裳了。
他与沈栖姻几乎是同时到的缀锦堂,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憎恨。
他觉得自己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都是眼前之人的错!
若非她横栏阻挡不让自己收忍冬当通房,自己也不会负气去了青楼,自然也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是以都怪她!
这笔帐,他一定要跟她好好算!
沈耀祖那眼神都快把沈栖姻身上戳个窟窿出来了,她自然觉察到了,不止不怕,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众人先后走进缀锦堂中,就见沈老夫人正和一个上年纪的老头子说话呢。
二人神色动容,泪眼涟涟,好不激动。
不是郭桉又是何人!
他身边还坐着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生得肥头大耳,酒糟鼻两边还有些许麻子,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红色的小疖子。
他是郭桉的孙子,名唤郭修然,今年方才弱冠。
沈老夫人为两家人引荐,介绍到沈栖姻的时候,郭修然竟直接看呆了去,直勾勾的盯着沈栖姻,连郭桉叫他都没有听见。
只怔怔道:“栖姻妹妹……必是九天仙女下凡,人间哪得这般尤物……”
这话未免唐突。
沈栖姻倒没什么羞赧亦或是害怕的表现,只是还没等她说什么,就被沈苍挡在了身后。
他装作招呼郭桉爷孙俩的样子,引着他们重新落座。
沈苍像这样保护沈栖姻还是第一次。
当然了,她心里不会有任何感动的情绪就是了。
沈苍之所以会护着她,不是因为他身为父亲,爱护自己的女儿,而是因为他觉得以她的模样和现如今的人脉,能够得上比郭家更好的门第。
今儿若换了是萧琰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沈苍别说不会挡在她前面,只怕恨不得将她塞萧琰怀里,让他看个够。
众人都落座后,沈老夫人的情绪还久久未能平静,追忆道:“你们这些小辈的不知道,咱们家与你们郭爷爷家那可是关系匪浅。”
说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便看向沈夫人道:“想当初,你与燕林的婚事,就是你郭伯给牵的线。”
燕林,是沈苍的字。
这还是当初郭桉给他取的。
沈夫人听了这话,忙起身向郭桉拜了拜,满口道谢。
反观沈苍,反应却是很淡。
能不淡吗?
若是当初郭桉能够为他的婚事多上心些,好好跟蒋父拉近关系,说不定他就能如愿娶到琬娘了,哪至于像如今这般同这半老徐娘同床异梦!
回过神来,沈苍问郭桉:“郭伯这次是调任回京,还是……”
闻言,郭桉脸色一僵,却还是尽量保持淡定,道:“我都这个岁数了,已懒得再在官场之中周旋了,有位置还是留给年轻人的好。”
沈苍心下了然,暗道他这是彻底被撸下来了。
沈老夫人不知是没想到这一层,还是想到了却浑然不在意,竟道:“唉,你呀,是时候该安度晚年了,别再操劳了才好。”
“是,是。”郭桉笑得一脸欣慰。
沈苍又问:“不知郭伯回京,如今住在哪一处?”
谁知话音落下,还没等郭桉回答呢,倒是沈老夫人,迫不及待地说道:“何须多此一问,自然是住在咱们家了。”
话落,沈苍和沈夫人齐齐变了脸色。
一时间,夫妻二人竟无人接这话茬。
沈栖姻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从一旁的果碟里抓过一把瓜子来,一边看戏,一边慢悠悠地剥开来吃。
郭桉的确是存了在沈家落脚的打算,只是此刻见沈老夫人说完那句话后,沈苍和沈夫人竟毫无表示,便只得自己寻了个台阶,说:“哪里能住在府上,未免太过打扰。”
沈老夫人不赞同道:“做什么说这样见外的话!”
“想当年,我带着燕林和他妹妹来上京,那房屋家具不都是你给张罗安排的?”
“更不要说平日吃的用的,哪一处少得了你费心啊。”
“就连燕林能进太医院当值,那也是你从中周旋的缘故。”
“若真这般计较起来,我们如今也不过是在报恩罢了,这原不过是他们的一点孝心,你只安心受着就是了。”
沈老夫人三言两语,竟就拍板定了此事。
沈苍满心不愿,却又不好拒绝。
因为就像沈老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