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出口,晏昭三人追了一段后地上的痕迹就消失了,对于楼渊来说遮掩去痕迹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对于晏昭三人来说就难了,离开京都后楼渊会去何处根本没有线索指明。
李用之被救后,就自己回了书院。
晏昭将胡书尧带回的同时,也收到了书铺老板送来的书。
“按照胡书尧给的地址,将此书送给几位。”
“毕竟此书中有他大半心血,我就将胡书尧的名字也给加在了旁边。”书铺老板到现在都想不通胡书尧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接过书铺老板送来的书,沈怀卿心情沉重,晏昭心中也五味陈杂。
周遭安静被何景初出声打破:“胡书尧有罪,可惜没能亲自带他回来伏法他就已死,楼渊此妖也当真是心狠,也不知他逃离京都后,会去往何处?”
无论楼渊要去何处,何景初都会找到他,问清楚他究竟为何要策划坪山关之事。
“胡书尧临去之时同我说,楼渊的计划他也并不知情。”晏昭也不知如今该从何处查起。
“他说的话,可信吗?”何景初提醒晏昭:“你可别忘了,他骗了你多久。”
“从前的不可信,此时的可信,那楼渊都下毒要他的命了,他没有理由还继续替楼渊遮掩。”
晏昭能看出来最后胡书尧是恨楼渊的:“胡书尧在神智恍惚间说了很多话,他似乎是因为身中某种剧毒时日无多,才受到楼渊的控制。”
楼渊了解控制着胡书尧,作为棋子的胡书尧又如何能了解身为执棋者的楼渊。
他到最后连楼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妖,都不清楚。
“胡书尧在这世间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晏昭想起她少时。
若她没有遇见救她性命的妖,没有遇见那些将她带回去的村民,没有遇见她师父。
她或许就是如今胡书尧的模样。
“我将他带回来,是怕他身上藏有什么线索,我已经将尸体交给仵作验尸,若无异样就按照规矩安葬。”
晏昭又转身面对着沈怀卿,道:“他还让我带话给何将军还有你,他说对不起你们。”
胡书尧到最后,或许是自知不配求得他们的原谅。
晏昭也只是负责将这话带到。
“他说对不起又有何用,坪山关之事他虽不是主谋却也间接是参与者,我这个活下来的人没资格替其他身亡的将士选择原谅与否。”何景初不敢有片刻停歇。
“楼渊既然已经离开了京都,那我这就带人沿着京都各方向去追。”
应徇刚想开口告诉何景初,沈怀卿早已经派人前去,且已经通知了沿路的各州各县。
可沈怀卿却拦住了应徇:“让她去吧,在没抓到楼渊之前她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会想到那些遇害的人。”
沈怀卿之所以了解何景初,是因为他亦是如此。
不过他尚且还能控制而何景初等了太久,好不容易查到胡书尧又引出来楼渊,眼见真凶再次逃脱,何景初心中的失望只会比他们更甚。
晏昭追上去,给了何景初她的符:“那楼渊是妖,若你真遇见他恐不是他的对手,届时丢出此符我定尽快赶到。”
何景初离开后,晏昭才再次陷入沉思:“照胡书尧所说,楼渊的执念就是白羽。”
“我也是如今才知晓,那在湖中舍命救我的妖就是白羽。”
“白羽已死,那楼渊现在又究竟在筹谋什么?是否又与白羽有关?”
“京都城中的妖有不少,我或可同他们去打听打听楼渊的事情。”或许是受到胡书尧之死的触动,晏昭也不愿在此毫无头绪空等,她想尽快找到楼渊。
“我带人去查查楼渊从前在京都之事。”沈怀卿要事无巨细再仔细查一遍,看看从中是否能发现什么端倪。
晏昭还没找到妖,倒是无主老宅忽然离奇倒塌之事,被人传了出去。
“当时好大的动静,听说那宅子落下去好大个坑。”
“那晏姑娘当时就在老宅之中,她随着整个老宅一起落到了那坑中去!”
“那么高的坑落下去寻常人不残也得伤,可晏姑娘身上却毫发无伤,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
旁人的人没觉得有何异常之处:“有什么奇怪的,兴许就是晏姑娘运气好呢?”
“我看可不是这样,你们难道没发现自晏姑娘来京都后,协助刑部调查的案子都是些诡异离奇的案子?”
“依我看,这些案子不简单这晏姑娘也不简单,她或许不是人,是妖也未可知!”
“怕就怕她,藏身在京都意图不轨。”
此人的话音刚落下,就被人结结实实泼了一盆馊水。
泼水的不是旁人,正是盗子案中高子喜的爹娘。
“你在此处胡言乱语些什么,且不论晏姑娘是人是妖,她就算是妖那也是个极好的妖,她替我们找回孩子让我们一家团聚,她就是我们家的恩人,我绝不允许你在此污蔑她。”
“我亦是如此想法,我家老板曾险些受到镜中案的牵连,是晏姑娘相助抓住真凶还我家老板真相,才让我家老板的铜镜生意能继续做下去,我爹娘才不至于失去活计,晏姑娘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