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沈怀卿消息的沈父坐立难安。
他端着手来回踱步,时不时目光往那屏风之后瞄去。
可眼见他话说出口半晌,屏风后的公主始终沉默着,沈父原本心中就着急,现在更急了。
“公主,怀卿都被请进宫去了,你赶紧拿个主意我们总得救救他不是?”
“他是我们的儿子啊!”
屏风内,昌宁公主舒适倚靠在贵妃椅上小憩,却被沈父晃动的身影扰醒,她单手撑着头用慵懒的语气道。
“就这么蠢的圈套,宫里那位要是都看不穿,那就证明他如今已年迈,老眼昏花识人不清。”
“可我比他年轻好多,此刻我正好可以取而代之,你急什么这可是难得的好消息。”
沈父瞬间张大了嘴,他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昌宁公主竟还没认输,他大惊失色的同时忙劝着。
“我的公主诶,慎言慎言!”
“怕什么,谁敢将我公主府里的消息传出去?”昌宁公主微抬眸,周遭伺候的人都在瞬间低下头。
见沈父急得快跳脚的模样,昌宁公主不由勾唇浅笑着。
哪怕如今他们年岁都不小了,可他的模样还是那样俊美,昌宁公主不由得再次在心里吐槽着。
也不怪当年的她,果真是美人误她!
沈父不禁逗,昌宁公主见差不多明言道:“你从前不是说宫里那位很信任沈怀卿,如此他便不会有事,你且安心吧。”
“话虽如此。”沈父紧张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可自古圣意难测,何况此事还关乎圣上在百姓心中的名声地位,也不知道圣上会不会相信怀卿。”
此局虽然蠢,但因为牵扯到圣上就变得微妙起来。
“若怀卿不是我和公主的儿子,或许形势又会有所不同,就怕圣上觉得此事是公主授意怀卿所为。”
沈父已经想到最坏的打算,他们全家难逃一劫的场景,被吓得坐到旁边椅子上沈父还不忘继续脑补着。
“若是我们一家人,这次难逃此劫。”
“公主,其实我有件事情,这些年一直想告诉你但苦于没有寻到机会……”
“当年我刚入仕得恩赐伴君狩猎,途中遇野狼偷袭得公主相救,那时,我就对公主一见倾心。”
“公主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模样,我再未忘却过,公主若有来世我还想和你结发为夫妻。”
原来他要说的是这件事情,给昌宁公主吓得喘了口长气,她还以为沈父在外面藏了什么兵马,准备帮她抢皇位呢。
果然,笨蛋美人不论过了多久都还是笨蛋美人,昌宁公主有时候都很怀疑,沈父当年到底是怎么高中状元的?
想来定是寒窗苦读,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你且放宽心。”昌宁公主反过来,继续安慰着她那笨蛋美人驸马:“正如你常说的,宫里那位心胸宽广贤明大度,他不会对我们下手。”
昌宁公主开口,声音有些傲娇:“何况我和他做了那么久的对手,他知道我,这么蠢的事情才不可能是我干的。”
沈父却还是不能做到静下心来:“他不会对我们下手,那还是有可能对怀卿下手?”
昌宁公主见沈父又再次绕回原点,不由得直摇头:“他要是死了那也是他活该,我让他低调些低调些他听了吗?”
沈父闻此言,瞬间神情痛苦起来:“公主,怀卿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见沈父眼眶都红了,昌宁公主也收敛了脾气,哄着沈父道:“你就安心些儿孙自有儿孙福,沈怀卿随我心眼子多,他不会丝毫没有准备的。”
沈父回想起沈怀卿当时在公主府门前对他说的那番话,赞同道:“怀卿他脾气随公主,长相上随我。”
不是沈父自夸,沈怀卿在小时候就长得十分乖巧,眉清目秀五官端正。
“坏了!”
好不容易才将沈父安慰好的昌宁公主正欲继续小憩,瞬间被沈父这声坏了惊走大半困意。
昌宁公主耐心问道:“又怎么了?”
沈父猛然想起:“看上咱家猪的好白菜,就是那位晏姑娘恐怕也还在等怀卿的消息,我得派人去给她送个信,免得她提心吊胆。”
“不必了。”昌宁公主懒洋洋开口:“那姑娘比你强,本事也不差,不需要你我替她操心。”
昌宁公主暗中悄摸见过晏昭,她觉得晏昭和她年少时很像,都是那种不喜欢躲在别人身后的人。
“沈怀卿已经独立,他如今有自己的府邸,就让他们过他们自己的生活去,我们就别去打扰了。”
“公主说的有道理,就是不知道这么好的白菜到底看上咱家这猪什么了?”
昌宁公主看向沈父,她想那位晏姑娘应该最先也是被沈怀卿的模样给吸引去。
正如她当年,狩猎场上被沈父的美色所误。
没想到这世间,如今又多了一个被美色所误的姑娘。
晏祁从宫里出来就径直去了沈府,在院中却没见到晏昭,只看见了在练齐眉棍的晏仪:“小妹呢?”
晏仪擦了把汗,回道:“还没起。”
说着,晏仪收回齐眉棍走到晏祁对面坐下:“我觉得晏昭对此事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