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两个兄长桀贪骜诈,表面上他们结仇之人就已经不少,何况暗中……”
王华颐没想到,竟连周遭平日有来往的邻居几人,也没能逃过她两位兄长的算计,回想起她当初竟还怀疑过邻居四人。
王华颐心中顿时生出阵负罪感来。
“原是我们家对不住他们,我也有错,若是我能提前有所察觉并且及时报官,将我那两位兄长绳之以法,或许他们也能逃过一劫。”
且不说有些事情,王华颐她不知情。
就算王华颐知情如实报官,王县令也不会听她所言,王华颐虽是王老爷子老来得女,可显然在王家老宅内,王华颐并未得到重视。
王老爷子,还是更偏袒王华颐那两位兄长。
孔宥一番思考挣扎后,原本严肃的脸色渐渐放松下来,问话的声音缓和不少:“你可还有什么欺瞒我们之事?”
王华颐如同肩头重担被卸下不少,语气也轻松不少:“如今,当真是没有再欺瞒你们之事。”
“你撒谎。”孔宥略微有些气恼,他将画像递到王华颐眼前:“你可识得此人?”
王华颐短暂仔细端详着画像上的脸,然后缓缓摇头:“我未曾见过此人。”
孔宥眼中失望之色更深:“你当真不识得?有人见到,此人前不久才到你家中做过客,似乎是你爹的故友,还是你两位兄长亲自送他出府。”
王华颐仰头诧异的目光落在孔宥脸上,她微张嘴轻摇头道:“我那两位兄长向来眼高于顶,能得我两位兄长亲自送出府的,那定是我爹的故友无疑,可我当真是从未见过此人。”
“也没听说,我爹何时有故友到家中做客过。”说完此话,王华颐自嘲一笑:“看来他们欺瞒我的事情,还不少。”
“家中生意我爹和两位兄长从不让我过问,平日里只让我打理府中事务,没想到府里的人也不是我的人。”
晏昭忽地留意到,见到王华颐这两次,王华颐的手都会在不自觉间捂住她自己的袖子。
当王华颐察觉到晏昭的目光落在她手腕处时,还会心虚避开晏昭的目光,同时将袖子往下拽。
晏昭关切询问:“王姑娘,你的手怎么了?”
“没怎么。”王华颐心急火燎去端旁边的茶,却因慌乱未端稳,茶烫到了手。
晏昭上前替她擦手的同时,发现了她手上的伤:“这些是鞭伤?”
王华颐立刻将袖子扯下来盖住:“不是鞭伤,这些是我自己不小心伤的。”
晏昭见她不愿意如实告知,也没逼问,只是拿出一瓶药放入王华颐手中:“当时一定很疼吧?这伤不能这样捂着,你得用些药才能好。”
听着晏昭关心的话,王华颐愣愣的抬起头,身边之人都并没有朝她投来责备的目光,他们眼中只有对她的关心。
孔宥更是充满愧疚:“怪我,我未曾留意到王姑娘身上竟有伤,我这就去请个大夫来。”
闻这话,不由得让王华颐鼻尖一酸。
“孔大人不必自责,我有心遮掩你也不能强抓开我的袖子查看。”王华颐心头一软,也愿意如实告知:“这伤是我爹打的,因为我放走了马姑娘,两位兄长的计划不能得逞,他们不能抢过马掌柜的酒楼。”
“这……”孔宥满眼心疼:“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手,何况他们此举本就是错误之举。”
“他们已经越陷越深回不了头,他们也并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是错的。”王华颐甚至还有些庆幸:“得亏,那所谓的太岁没有让人长生不老的能力。”
“我爹这位故友,我当真是没见过也未曾听过他的名字,想来他上门时我当是不在家中,或是被蒙在鼓里。”
毕竟,她爹和两位兄长瞒她的事情还少吗?也不差这一件。
府中的下人也只当她眼盲耳聋,很多事情也不会如实都告诉她。
王华颐如今的想法再度转变:“或许,凶手也是某个被我那两个兄长所害之人,可这报应,报应在我两位兄长身上即可,为何要牵连府中那么多无辜之人。”
大夫看后肯定,王华颐手上的伤是旧伤,当是她长期未用药导致伤口久久未愈合,从伤口的方向来看,是他人所伤。
也证明王华颐所言为真,她的伤,的确是王老爷子所伤。
王华颐被蒙在鼓里,王家两位公子的恶行她所知不多,她也不知那曾经拜访过王老爷子的陌生面孔是何人。
沈怀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县衙寻人上,县衙捕快还未有消息,倒是胡书尧先寻上门来。
胡书尧见到晏昭和沈怀卿,不自觉同两人解释着:“这王家灭门案还未真相大白,太岁的下落也还未寻获,我怎能就这样空着手回去?”
“我好不容易寻到的活计,可不能就这样弄丢,就算再遇见妖。”胡书尧呵呵笑着:“不是还有昭姐和沈大人在。”
总而言之,就是这关于太岁的消息,他定是要打听清楚后再回京都。
言归正传,胡书尧将手中的画像展开,说明来意:“我看见县衙的捕快拿着这画像到处找人,就猜到此人定是与王家灭门案有关之人,说来又是个巧合。”
“我曾经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