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再次被请到沈怀卿面前,这次沈怀卿并未将三人分开。
自曹益出事后,三人鲜少待在同一处。
樊衡看见李用之江沛时,立刻眼神闪躲。
李用之则还是那副模样,眼神往沈怀卿身上瞧着,似乎在问沈怀卿,他都已经交代完所有为何要扰他读书。
若非是场合不对。
晏昭都怀疑李用之会将怀里揣着的书拿出,然后当着沈怀卿的面读起来。
江沛站在李用之身侧眼中满是不解,似乎同样不明白沈怀卿方才明明已经问过话,为何还要再将他们请来?
沈怀卿先让子影搬来椅子,扶身子踉跄的樊衡坐下,才同樊衡最后确认道:“你当晚真的见到了书神?他可是长这个模样?”
樊衡凑上前去,仔细观察着沈怀卿手中的画。
确认无误后,才有气无力点头:“没错就是这模样,当晚我看见的书神就长这模样,这不是书院挂的那幅书神画像,这是从何而来?”
沈怀卿将画收起:“我画的。”
樊衡钦佩的目光看向沈怀卿:“大人竟还懂丹青之道?”
“君子六艺,都学过些。”沈怀卿无奈摇头:“我们暂且不说你看见的书神是否为真,我们先说另一件事情。”
沈怀卿朝左走了两步,来到李用之江沛面前:“曹益身亡当夜,李用之并未全程待在藏书楼,他出去过两刻。”
李用之承认:“是这样,大人你翻来覆去讲此事,难道这其中有何问题?”
“有!”
沈怀卿打量的目光,对上李用之沉稳的神情。
随后目光缓缓挪到李用之旁边的江沛身上,沈怀卿明显察觉到江沛瞬间有些慌乱紧张。
“问题就在,你李用之离开的那两刻时间。”
李用之无奈再次解释:“大人,我真是寻书去……”
“我相信你是去寻书。”沈怀卿紧盯着江沛:“这次问题并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出在他身上!”
“江沛?”李用之不解:“他有什么问题?”
晏昭此刻也已经想通,她盯着李用之怀里的书问道:“你还记得,你的书是怎么丢的吗?”
李用之是个书痴他好读书也爱书,在他眼前每本书都是他的命,他会小心翼翼将它们揣在怀里护着。
当晚,曹益将他的书丢出窗外,李用之捡起书后定也同样将其揣在怀中。
“可你揣得这样小心,那书是怎么丢的?”
晏昭有些惭愧,她上次对李用之说的话未全然相信,以至于都没想过询问此事。
李用之此刻再看向江沛,眼中已然多些复杂的神情:“我揣着书往藏书楼方向去,中途江沛追上我,那时摸天黑地我的确不慎被什么东西绊倒摔跤,我有心护着怀中的书,可等到藏书楼后发现,书还是不见了本。”
沈怀卿又问:“那书,你是在何处寻到的,是路边还是犄角旮旯之中?”
李用之道:“离路边很远的地方,因为我不知道它是在何处掉落,所以我寸寸摸着去寻,才用了两刻。”
“那你可知,两刻时间足够从另外条路绕回你们的住处,再绕回来?”沈怀卿同三人介绍着自己:“不才,我也曾是启承书院学子,你们知道的我都知道。”
“书院有专人负责收拾打扫,走在路上怎会无缘无故摔倒?”
“就算摔倒,书怎么会飞出去那么远?”
“除非,是有人趁着扶起你的时机,将你的书丢了出去!”
“他知你爱书如命,书不见定会出去寻,如此他就可以趁此机会悄无声息离开藏书楼再返回。”
“而你寻完书回来,见他还在原地,你就替他做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不过我很好奇。”沈怀卿面对着江沛:“这个时间,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精准把控的?万一他李用之没有寻到两刻时间就回来了,不就会发现你不见了吗?”
江沛对上沈怀卿审视的目光,他还未开口先挨了李用之句:“江沛,好歹你也是个读书人,你怎可也与那曹益相同,对我的书动手?”
江沛被揪着衣领子十分不悦却没开口,见状沈怀卿补充道:“你还不打算说?当晚你走得心慌,恐怕没留意那条路上略微矮的树枝,割坏了你的衣裳,这块碎布是我们在树下发现的!”
江沛用力推开李用之:“你那本书,我不过是将它丢了我又没损毁它,你急什么!”
至于沈怀卿的问题,江沛笑道:“其实当你足够了解一个人,你就能悄无声息将他设计,并且你还能猜准他的行动轨迹。”
李用之和江沛是同乡,两人自幼时就已经相识。
江沛太了解李用之的行为习惯,知道他书丢了定会出去寻,且故意将书丢远就是为了拖延李用之寻书的时间。
“李用之肯定会怀疑,是在摔跤之后才丢了书,毕竟前半段路程他可是一直将书揣得稳当,所以他肯定会重点寻后半段路程。”
“而我从头到尾都在藏书楼里睡着,相较起来没有睡着的李用之明明更有嫌疑。”江沛气不过盯着沈怀卿手中的碎布:“没想到,我最后竟是在此处暴露了。”
沈怀卿却将手中碎